私采玉矿,我已派人收集证据放在父亲书案上,父亲可用它来挽回官家和娘娘的信任。”
闻言顾池将顾怀狠狠惯到地上,他用来救命的功劳就这么人抢了去。
这种败家子谁爱要谁要,横竖他是养不了了,一撒手扬长而去。
顾怀趴在地上,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惠阳玉矿?
孩子是假的,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也是假的。
只是为了加重打击顾家的砝码,姑娘的清白名节都也可来拿作饵。
这一开始就是个局。
“如果你与我无媒苟合的事情说出去,我不过被人笑话两天,你可就嫁不出了。”
吕茶茶蹲下身整理顾怀的头发,又用丝帕擦干净嘴角的血丝。嗤笑道:
“清白、名节,姻缘这都算什么东西,一个人真正在乎的东西绝不会放在明面上让人威胁。”
红砖绿瓦,长路漫漫。
吕茶茶却是一路不回头,像影子一般跟在镇国公身后。
柳翩然躺着床上,细数点缀在纱帐之上星星点点的宝石。
今日华阳殿上,她的确是有些得意忘行。
皇后临走前特意提到妥协,是要用让步的方式解决矛盾冲突。
皇室不必说玩的就是制衡之道,我和官家顺带还出了口恶气;
镇国公府茶姑娘本就不受重视这点损失不值一提,朝堂势力此消彼长顾家受罚,镇国公自然会得利;
况且皇后容妃看着颇有默契,珠胎暗结的是恐怕传不出去;
镇国公府并非皇后母家,势必不会让他做大,皇后又让顾家得到了什么?
啊啊啊!
头好痒感觉自己要长脑子,柳翩然在床上滚来滚去。
还是银鸽好,傻姑娘单纯又好骗。
和说书先生似的,把镇国公和顾大人的肉搏笑话和人讲。
殊不知人家是一本正经的在甩锅,容妃咬定茶姑娘是受顾怀挑拨,若是不来一出狗咬狗,它日翻旧账万一定个欺君之罪,未免不划算。
不过柳翩然也没提醒银鸽,毕竟人傻才好套话。她已经从银鸽口中大致了解传闻中的华阳公主是个什么性情。
可写一诗号。
芙蓉秋水半遮面,
金银不过衣中线。
心中除情皆为空,
说文论武不沾边。
一言以蔽之,草包美人恋爱脑。
而且在日常习惯上,她与华阳公主根本上两个极端。
公主日常登粱爬树,微服出访,路见不平一声吼。
她的日常混迹剧组,请人带饭,话不投机半句多。
但上天也算厚待她。
一个不着五六的公主总比养在深宫的金丝雀好。
她都人生有一准则,无论什么样的烦恼都不能妨碍吃饭和睡觉。
柳翩然转头带着银鸽准备去宫外逛逛。
银鸽愉快领命,询问是否准备骑装和马匹。
柳翩然……
马术在现代可是贵族运动,臣妾做不到呀。
她一把揽过银鸽,开始忽悠:
“我们是微服出访,简单来说就是到群众中去,身着华服又骑高头大马和群众的关系岂不是拉开了,还怎么私访?”
银鸽有些晕乎乎得点头,找了套素雅的衣裙给柳翩然穿上。
“竟是这个理由,奴婢还以为公主是舍不得顾怀呢?自打他说喜欢娴静的女子您就再也没穿过骑装。”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但也得看看那人值不值的,人生在世还是不留遗憾的好。
而且……
柳翩然满意得看着镜中的自己,浓妆淡抹总相宜,又是为自己倾倒的一天。
“往事如浮云,过往似云烟。本宫决定重新来过,第一天命令改改你的自称,在我面前不要自称奴婢。”
银鸽绾发的手微微一顿,眼圈有些发红。
“奴婢……银鸽领命,公主就该如此。”
华阳公主骑术不错,又爱驯马。
因此挑选的马匹都有几分野性,但因投顾怀所好许久没骑。
看着有些生疏,甚至有些怯怯的样子。
顾怀那个渣男的影响果然巨大,英姿飒爽的公主殿下都有几分像茶姑娘了。
银鸽有些愤愤不平,主动勒住缰绳安抚马匹,让柳翩然上马车。
皇城威严肃穆,容不得大声喧哗。
过了华容道才好些,叫卖声渐起,就连小鸟都活泼些。
柳翩然微微挑开车帘。
大街上人头攒动,挥汗成雨,两个时空的建筑、服饰、物品大不相同,但生活的底色确实相通的。
“都开看,都来瞧,自己种的农家菜新鲜便宜。”
“刚出过锅炊饼又香又脆。”
“山上新出的果子不甜不要钱。”
……
各色叫卖声充斥耳旁,来来往往的人群不时停下相互招呼。
柳翩然将银鸽拽下马车,打发车夫去茶馆听书。
两人则四处闲逛,她俩个子都不算高有什么空隙一矮身就过去了,等出了大街银鸽已是满头珠翠。
手上拿满了只吃了几口的各色糕点,旁观柳翩然身上也挂满各种小物件。
“高人正午门外捉鬼。”
一阵铜锣声响,瞬间吸引住柳翩然的好奇心。
居然在唯物主义者面前,宣传封建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