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见想想一个人在门口,“想想啊,刚才谁在门口啊?”
“没人,”李想想将扫帚放回原地,“就我一个人。”
“我刚听见有人和你说话呢。”
“可能是路上经过的人吧。”李想想不想提到刚才发生的事,她不想让爷爷担心,那些人嚼舌根就让那些人嚼吧,她没做什么不耻的事,身正不怕影子斜,随她们去说。
“爷爷你看,我买了糖糕回来。”李想想挽住爷爷的手,“我们进去吃糖糕,糖糕还热乎着呢。”
“你奶奶啊就好这一口,”爷爷笑着拿过糖糕,“不过啊,不能让她吃多了,可不能有血糖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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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暑假都要过完了。
这个暑假,她一天打两份工,虽然两份工的工资不高,但能贴补些家用,这样,爷爷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爷爷大热天去踩三轮装卸货物,她让爷爷在家休息,他不听,还说奶奶现在精神好点了,一个人在家养养花,他放心,他就出去找点活儿做。
他年纪大了,上哪都不好找工作,别人都怕他老胳膊老腿折了,讹上他们。
为了家里开支,爷爷骑出那辆老古董三轮,抖落抖落灰,给链条上点油,又给轮胎打了气,骑到镇上吆喝,谁需要帮忙装卸东西。
果然,一吆一喝,生意就来了。
不是要用三轮从仓库带新衣服来,就是开小店的临用三轮搬两三箱汽水,后来还有杂货铺要爷爷的三轮去给顾客送尼龙绳和水泥桶。
忙得时候,一天下来,能拉个五六趟。
钱虽然赚的少,但爷爷很开心,开心自己不是一个负担,可她担心爷爷的身体,怕他吃不消,骑三轮车装卸东西可是个体力活,有时候人手不够,还需要爷爷来搭把手,这可一点都不轻松。
晚上,李想想从面馆回来,刚到堂厅,就闻到一股膏药味儿。
“爷爷。”李想想轻敲着门。
爷爷打开门,冲想想嘘了声,示意她小点声:“你奶奶刚睡着。”说着,将门轻轻带上。
李想想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爷爷后脖颈处贴着的膏药。
她知道,爷爷又去踩三轮装卸东西去了,骗她说不去了,但还是偷偷去了。
“爷爷,你和奶奶今天在家还好吗?”李想想没有直接戳穿他。
“好啊,好的不得了,你爷爷我啊,今儿个可干了太多事了,带你奶奶上镇上买了双布鞋,还给你啊,熬了陈皮茶,”说着,爷爷就拉着想想去厨房,“陈皮茶我晾在厨房了,就等你回来喝呢。”
李想想眼眶泛红,看着爷爷的背影,她觉得他的背佝得更狠了,两鬓的发更白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你奶奶啊,背着我来厨房偷喝了好几回,好几回我都逮着她了,要是不逮的勤啊,你的那份陈皮茶都被你奶奶喝掉了。”
李想想接过爷爷手里的陈皮茶,喝了一口,还是她喜欢的味道,酸酸甜甜的。
“奶奶一直很喜欢爷爷煮的陈皮茶。”
“因为爷爷煮的陈皮茶好喝,”爷爷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当初追到你奶奶啊,陈皮茶的功劳可不小。”
“那奶奶真的很喜欢爷爷你煮的陈皮茶了。”李想想脸上挂着笑容。
爷爷有些害羞地挠了挠:“她喜欢,我高兴。”
不一会,碗里的陈皮茶就被李想想喝到见底,她抹了抹嘴,看到爷爷闪躲的眼神,只觉有事:“爷爷,你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爷爷轻叹了声气:“就是,你奶奶今天喝陈皮茶,又提起梁韫了,问梁韫去哪儿了。”说完,爷爷看了眼想想,他知道,想想不喜欢提起梁韫,他也不是故意提起来的。
李想想眼睫扑簌,唇抿得紧紧的:“他应该不会出现了。”这么久都不出现的人,大概率是不会再出现了。
每每听到梁韫不会再出现的话,爷爷都有些伤感,虽然他们和梁韫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真的把梁韫当做家里的一份子了。
他这突然走了,也没打个招呼,他心里空落落的,他只盼能有他的音儿,知道他在外过得好就行。
“爷爷,我马上就要开学了。”李想想换了个话题。
一听到开学,爷爷忙开口:“想想,你不用担心,你的学费爷爷已经准备好了……”
“爷爷,我直升学校本部高中,学杂费减免的。”
虽然她不喜欢学校的校长,但能减免学杂费,她很开心,这样,家里的负担就能小一点了。
她去拿毕业证和毕业照的时候,听别人说,徐晓麦去外地上学了,李锦和黄怡瑶辍学了,不过,这都不关她的事。
等到了新班级,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从前的人,慢慢地,都会淡忘了。
哪怕再难,她也要上学,等考上了大学,找一份好工作,在城里立住了脚,她就要将爷爷和奶奶接过去,让他们好好享福。
第二天,李想想把水池里的衣服洗好晾好才出门。
门一开,就看见有个邮递员在门口看门牌,门牌因为老旧褪色,有些不清楚,一看到李想想,开口:“你好,这里是152号吗?”
“是。”
“请问这是李想想的家吗?”
“我就是李想想。”
“哦,你就是李想想啊,这里有你一封信,”说着,邮递员从包里拿出一封信,递过来,“给。”
李想想接过信,信?谁会给她写信?
“你好,这信是哪儿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