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霖尽量简洁地把可以透露的部分告诉了她。
怎么说,任安霖也是任思妙当初最信任的堂姐,知道她的弱点在什么地方。她爱苍伟爱得极深,宁可与家中决裂,也不愿意分手,自然不能来强硬的手段。
任安霖知道她眼里容不得沙子,于是不经意的带她见识了苍伟与其他女性牵扯不清的场面,又顺势调查出他同时与十多位女性朋友打得火热的证据。第二天凌晨,她就坐上了去国外散心的飞机。
“不过,我不确定思妙的清醒能保持多少时间,”任安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还好我已经做通了叔叔婶婶的工作,就算后面闹得太厉害,叔叔婶婶也不至于太过伤心。”
苍艾:?
反向做通工作怎么不算解决问题呢?
同任安霖道过声再见,苍艾拎起手包离开了此处。等后者一走,任安霖忙不迭安排起了后续的诸多事宜。
终于见到了情敌,她的心态很奇怪,对着苍艾母女,她竟然没生出多少厌恶,果然还是这些年同丈夫的相处改了她的性子。
她和丈夫确实是商业联姻,但她也是带着对未来家庭的期待出嫁的。可惜戴峻实在没有用处,她不得不放弃主内的计划,开始处理家中的生意。
在这个过程中,她发现了各种丈夫背着她干出的好事,渐渐有些心灰意冷了。就在这时候,丈夫反而开始指责她,认为是她将太多的心思放在了家庭之外,才导致他们成婚多年都没有一个孩子。
被指责得多了,任安霖还曾偷偷到医院查过,用科学的手段证明了自己没问题。
过了很久,她才在机缘巧合之下得知,戴峻在指责她之前就去医院做过检查,因为多年的放纵,他某方面的能力已经出了问题,连维持男人的自尊都有些难度,更不用说怀孕了。
他回家后的那一通指责,不过是迁怒和发泄。
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他也不会在多年以后忽然醒悟,想到要调查苍佳敏的事。
毕竟,那极有可能是他唯一能拥有的血脉了。
知道这些事、多次感到失望后,任安霖就想明白了——
她真正应该解决的问题、麻烦与祸端,唯有戴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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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佳敏放学到校门口后,第一时间找起了母亲的烤肠摊。让她感到疑惑的是,摊子并没有出现在老地方。
她疑惑之余取出手机一看,发现上头有母亲发来的一条信息,时间是一小时前——
佳敏,今天你得自己回去了,妈碰上个老熟人,要同他好好聊上几句。等我回去,有件事情要同你说。
苍佳敏愈发疑惑,但还是照讯息说的做了。
苍艾短讯中提到的“老熟人”,不是别人,正是苍伟。
苍伟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能联系上任思妙,不久前才得知她竟然出国了。他盘算了一下,认为追出国去的好处会更大些,便决定试上一试。
但这么做需要一大笔钱,他母亲都已经计划着要回到乡下老家去了,想必掏不出钱来,所以他能威胁的对象只剩下一个人。
他倒是不怕辛苦,没有线索,就一个个学校找过去,可算在今天放学之前蹲到了亲姐姐。
苍艾注意到人群中的弟弟后,立刻收了烤肠摊,将车挪到不引人注目的停放处,徒步跟了过去。
和任安霖谈话之前,她还有些放不开手脚。毕竟,要是任思妙的父母会因为女儿的关系对苍伟进行照拂的话,她就得做隐秘一点,让人看不出问题。眼下没了这种顾虑,她决定怎么舒服怎么来。
苍伟一路带着姐姐到了一个僻静无人之处,正想进行威胁时,却被姐姐抢了先。
“我说苍伟,你有没有想过,你妈一直以来,都逮着我一只羊薅,为什么最近却不敢来找我的事了?”
这话真在一瞬之间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当他低头沉思之时,苍艾的拳头裹着风向他猛地袭过来。
拳头并没有砸在他脸上,反而是他自己想避开,结果左脚拌右脚,摔了一个屁股墩。
苍艾蹲下身,很是平静地向着他道:“你还没苍晟志经吓。要是胆子这么小的话,就别出来做些威胁人的事情啦。”
“你要是敢对我动手,我就报警。”
“你想依仗弟弟的身份,从我这个姐姐手里捞好处,我当然也可以反过来,把我对你的行为都解释成家庭内部矛盾。你想试试吗?”
见苍伟不再说话、且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苍艾站起身来,友善地提醒道:“被你欺骗的那位姑娘已经出国了,你猜,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会不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
任安霖已经做通了她叔叔婶婶的思想工作,靠金钱和武力对付苍伟这类的事情,他们大概率不会去做。可是……苍伟不知道啊,威胁人时拿来口嗨一下,最合适不过。
苍艾没去看弟弟的脸色,拐出小巷子找到自己的电动三轮后,一溜风的回了家。
家中,苍佳敏正在等她,怕她回来得晚肚子会饿,还特意煮了面。
苍艾对女儿表达过谢意,浅尝两口,便切入了正题。
“佳敏,你之前,不是问过我与你父亲有关的事情吗?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想,现在是告诉你真相的最好时机。”
她轻叹一声,将眼前这孩子诞生于世间的过程仔仔细细说过一遍。等故事讲完后,她解释道:“我本来想等你上了大学,再把这一切告诉你。但是不久前,我和戴峻又产生了一些联系,他好像在尝试着调查你,并且,涉及到了一些违法的勾当。”
今晚苍佳敏接收的信息量实在太大,这时候沉默了好一会儿,一直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