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这个意思吗?!”
“咦?难道不是?”
宁听春最终放弃了劝说。她凑得离苍艾近了些,极为严肃地问道:“你——到底为什么要做到如此地步?”
苍艾将一封信推到了她跟前:“姐姐自己看看吧,原因都在上头记着了。”
虽然这封信是苍艾自己写给自己、专门用来哄骗其他人的,可里头的内容保真啊!所以出自谁手应该也没那么重要。
看完信的宁听春已是彻底变了脸色。她怎么也没想到,袁君夫会糊涂到这个地步!
“就为了一个女子!这糊涂东西是要把整个国家拱手送人吗?!”
苍艾开始庆幸,还好她刚才将人赶得足够远,不会有人听见宁听春这一嗓子。谁能想到宁妃这情绪一上来,竟也不怕掉脑袋了呢?
不过,仔细想想倒也不奇怪,毕竟她外祖在世时,可是镇守边疆的大员,袁君夫这行为无异于在她雷区蹦迪。宁听春还只是说几句,要是被她外祖知道了,他怎么说也得从坟里爬出来,高低扇人两巴掌再躺回去。
在苍艾对此事做出进一步的解释前,宁听春已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好妹妹,你准备怎么做,若是要用药,我外祖从边疆给我捎了不少好货,虽然应该霉了不少,总有些能用的。”
苍艾:?
“那我们这便去……好好瞧瞧?”
“这便走这便走!”
往宁妃那儿去的路上,宁听春忽而想起什么,待进到屋中,她将昨晚贴身带着的那封信取出,交到苍艾手中:“礼尚往来,我这里也有一样东西,你不妨看看。”
此前袁君夫进来时,她看的就是这封信。
苍艾却忽然表现得拘谨起来:“我要是看了这个,会掉脑袋吗?”
“之前也没见你怕啊。”宁听春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里头写着的只是一件很普通的小事,但正好和你认识的某某人有些关系,在我这儿派不上用场,干脆给你处理了。”
苍艾本有些不明所以,打开快速将里头记着的事儿扫过一遍后,她心里就有了数。
信是宁听春挂念着的那个人寄来的。上次见面以后,他们大概通过某种方式恢复了往来。他在南下途中路过某城邑时听说当地一个商户家中发生的事,又得知这是和宫中某位妃子有些关系的人家,就记下了事情经过,让宁妃做些决定。
安燕母亲对儿子安导生病、丈夫不管不顾的理由决口不提,这也难怪,谁能想到安导是翘了学堂的课跑去馆子里喝花酒,却又付不起钱,被里头的打手蒙头狠揍了一顿,才得的病呢。就是亲娘,也没脸将这样的事情往外说。
宁听春见苍艾看完信后没什么反应,就将刚才的话再次强调了一遍:“这信留在我这儿也派不上用场,还是交给你好了。要如何处置,就随你心情了。”
苍艾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发出了真情实感的喟叹:“宁姐姐,你可真是个关心着安姐姐的大好人啊!”
这夸奖的话落在宁听春耳中,简直跟要了她的命一般,她一阵摇头正想否认,苍艾已搭上她的胳膊转移了话题。
“我知道姐姐做好事不愿留名,也罢,我们就不提这件事了,说说你的那些……宝贝吧。然后等把具体要用的东西挑好,我也想顺便联系联系姐姐府上那位管事。”
拖了这么久,一些事情该慢慢做起来了。
难得从宁听春那里接受到了对安燕的好意,苍艾当即盘算起何时去拜访她比较合适。
这念头刚浮起,安燕就主动派人对她发出了邀请。这实在有些难得,她二话不说就以最快的速度往那边奔了过去。正好前一日她在宫外订做的那套衣服也好了,她顺手就给安燕捎了过去。
发出邀请的安燕显然正处于极度不安的状态中,就站在门口对她的到来翘首以盼。
一见到苍艾,安燕长出一口气,连忙迎了上去,握住她的手带着几分不安道:“贵妃娘娘,这样突然地麻烦您实在不该,可是……妾家中出了点事情,您能不能帮我拿个主意?”
苍艾笑笑:“好,在外头站着话讲不开,我们进去说?”
安燕点了点头。
等在屋中落座之后,她将自己眼下的困境尽可能详细地给苍艾解释了一遍,没有做任何隐瞒,从她家庭的情况,到最近收到的那封信。
“娘亲说,我弟弟的状况还没有变好,所以需要一大笔的钱。可是我……实在拿不出来了……贵妃娘娘,您能不能帮帮我?我实在没有其他法子了……”
苍艾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你说你收到了一封母亲的来信,我这儿刚好也有一封,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不妨看一看?”
安燕微微一怔,将信接了过去,神情渐渐变得茫然。
明明讲的是同样一件事情,可两封信上的叙述却截然不同。
按照娘亲的说法,弟弟原本只是读书太过用心,一直读到半夜吹了风才会卧床不起。可是,父亲对此冷淡至极,不肯派人请大夫来为弟弟诊治,于是小问题也拖成了麻烦事,怎么也治不好。她之前寄回去的那点钱只够买些药,根本毫无起色,他们需要更多的钱。
而根据另一封信上的说法,弟弟被打纯属活该,不好好读书就罢了,没钱还跑到馆里去调戏姑娘,没被打手打死已是他们仁慈。她不久前寄回去的那笔钱,也没被用在正途上。
他不知用什么法子从母亲那儿得到了这笔钱,转手就在馆中花掉了。原本的欠账刚抵上,又欠了一大笔挨了顿更厉害的打,才会导致伤上加伤。现在他不仅需要钱治伤,还需要钱还债。
“贵妃娘娘,这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