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冷哼一声,颇为冷漠地关掉聊天界面,一句话都不想回复。
她又打开和佐助的聊天界面。
对话停留在她发出的那句【想。】上。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找自己聊天了,也没有主动关心自己的事情了。
明惆怅地叹了口气。
空调吹久了,喉咙干疼到难以忽视,思忖再三,明痛苦地决定要自力更生,她小心翼翼地单脚跳下床,一步一步缓缓挪了出去。
刚拉开门,她的眼前就闪过一道疾驰的黑影,猛地扑上了脚踝。
——帕克。
明害怕地往后一缩,圆滚滚的八哥犬趁机挤进了房间,它欢快地摇着尾巴,嘴里拖着长长的遛狗绳,蹲在床边不断地发出“呜呜”声。
不顾脚踝处泛起的疼痛,明火速爬上了床,打了个颤,“我、我我……绝对不会碰你的,快点出去!”
——平时都是带土在遛狗,大小姐对这种小事根本不关心。
可大小姐不关心的事对生性/爱玩的八哥来说可是头等大事。
见她不睬理自己,帕克不明所以地歪了歪脑袋,继而叫得更加欢快了,它不断地用小短腿扒拉着被子,试图跳上床跟明玩耍,又想将明从床上叫下来。
她一直不下来,帕克就一直吵。
明被吵得心烦意乱。
这段时间种种不顺心事情堆杂在心头,大小姐烦躁地卷起被子往床中间滚了滚,放任八哥大吵大闹。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明忽然听到“嘎吱”一声,随后四周终于安静下来了,静悄悄的模样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明一点点掀开被子,匆匆扫过一圈下来,发现已经没了帕克的踪影。
走了吗?
她长吁了一口气,单脚跳下床准备去关门,目光一不留神触及到了客厅的时候,明吓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只觉得冰凉的冷汗疯狂从手心渗出。
——客厅门户大敞。
风一吹,老旧的门就发出轻微的“嘎吱”响动。薄纱似的夕阳歪歪扭扭地斜照进来,在地板上镀了一层冷冰冰的金色。
所以……有什么人进来过了吗?
一瞬间脑补出了无数危险的后果,大小姐一刻都不敢多看下去。她颤颤巍巍地锁上门,蹲在地上拨通了带土的电话,强忍着不哭出声来。
*
艳红色的婚礼请柬扎得带土眼睛生疼,蜷缩在口袋里的手不住地握紧松开,轻轻发抖。
须臾,他愣愣地抬起眼,艰涩道:“……你跟卡卡西?什么时候,不会吧,真的假的啊……?”
——可是两个人一起出差才一年啊。
对面的女人点点头,温和的话语中满含着笑意:“是真的。”
陡然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语有些颠三倒四,带土抹了一把脸,强颜欢笑,“对不起,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我、我我的意思是……你们动作这么快吗,我都没有准备什么……”
“嗯。”
褐发女子掩嘴一笑,善解人意极了,“没关系,只要带土亲自来就好啦,不必在意那些虚礼。”
“我知道了……”带土闭了闭眼,真心诚意地祝贺,“好的,那我就先恭喜——”
话音未落,藏在口袋里的手机猝然不要命地震动了起来。然而此时带土的心情无比失落,他根本分不出过多的注意力去关注是谁打的电话。
即使他猜到多半是睡醒了的大小姐。
“恭喜啊……”他失魂落魄地摁掉了电话,喃喃着重复,“恭喜,其实,我也觉得卡卡西是个很好的人。”
——年少有成,又深得高层的人心,至少比他这个忙碌多年仍是劳务的人混得好多了。
这种话说出去带土都嫌丢人,他一个名门望族出身的宇智波竟然龟缩在木叶市当个底层小员工。
现在看来,就连宇智波止水他们都比自己要强得多……
琳颇为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带土,你还好吗?你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带土回过神来。
他竭力装出平静的感觉,像往日那样同她嬉笑道:“哪有哪有,我只是太过惊讶了,我们许久没见,没想到你一见面就给我带来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琳微微一笑,“那我就放心了,你一个人在这边,请务必照顾好自己。”
“你不必担心我。”带土点点头,神色忽然变得落寞。
顿了顿,他始终无法甘心,问道:“卡卡西他……你们什么时候……”
餐厅璀璨的灯光洒落在褐发女子的眼瞳里,如同漫过璀璨夺目的星河。
她羞赧一笑,“带土,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他了。”
*
另一端。
听着被挂掉的忙音,明靠在卧室的墙边,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她只能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她小声地啜泣着,心中升腾起无数疯狂又无助的困惑——
为什么……!!
为什么不接电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