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恼,反而把手指伸进她的口腔。
敌不过他,阮画京放开他的手往远了躺,顾长珏照着摄影师发来的取景图册念给她听,念了好多个,她也毫无反应。
“野雪湖那边怎么样?枫叶开始红了。”顾长珏掀开被子亲亲她的额头。
阮画京困乏得很,哝哝般地说:“就野雪湖吧,正好那边有跳伞基地,可以去玩玩儿。”
“好,”顾长珏躺下去,从后边抱住她,“你以前跳过伞吗?”
“我以前在野雪湖做过Tandem教练。”她撑不住了,闭上眼睛。
“什么时候的事?”
按理说耕田的牛比被耕的田累多了,她不明白顾长珏怎么像打了鸡血似的,她翻过身面向他,将食指贴上他的唇,“嘘,晚安,其他的事明天再说。”
窗外天气正好,晴朗无风,能见度高。
阮画京醒来的时候床上只剩她一人,她慢悠悠地下床洗漱,换好衣服过后下楼,还和之前一样,顾长珏穿着白色的休闲服背着光坐在落地窗前冥想,有种不真实的幸福感正慢慢向她靠近,她将自己强行拉回现实,走下最后一节楼梯。
顾长珏给她一个早安吻,起身去厨房端早餐,长方形餐盘里,一杯冰美式,加两块还没抹馅儿的吐司。
他从冰箱里拿出很多瓶瓶罐罐,放到她吃早餐的吧台上,阮画京看一眼其中一瓶,问:“怎么那么多果酱?”
“上次看你不喜欢蓝莓酱,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多买了一些,我也正好换换口味。”顾长珏说着折身回厨房拿抹刀。
阮画京想起上次自己把没吃完的吐司扔进了垃圾桶,这么久了,他怎么还记得,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但又嘴硬道:“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是不喜欢太硬的吐司?”
“所以这次我买了软一点的,”顾长珏把吐司边切掉,“喜欢哪一种酱?”
“草莓吧。”她指了指。
“那这次能吃完吗?”顾长珏打趣她,“浪费粮食可是不好的行为哦。”
阮画京佯装踢他一脚,说:“干什么,我又不是小孩。”
“小朋友,你太瘦了,一把排骨,要好好吃饭,长点肉。”顾长珏将涂好的吐司喂给她。
阮画京白一眼,嗷呜一大口,问:“你也喜欢大欧派?”
顾长珏哽了一下,随即说:“你也不小。”
她满意似的瘪瘪嘴,回他一句:“你也不赖。”
伺候完阮小朋友吃早餐,顾长珏又当起了司机,因为临时决定拍摄,摄影师调不开档期,阮画京索性拉着他直接去了跳伞基地。
“你什么时候做过Tandem教练?”顾长珏把着方向盘,装出一副无心之问的样子。
他想多了解她一些,但又怕触到她的逆鳞,只好有意无意地试探,她若是愿意多和他讲两句,他自是高兴;她如果不愿意,他也好一句略过,免得惹她不快。
“我大学的时候因为一个朋友接触到了跳伞,后来阮氏投资了野雪湖跳伞基地的项目,我一有空就去兼职。”
“跳伞是什么感觉?”顾长珏问她。
跳伞让她濒于死与活的边缘,背包里的降落伞像自刎的人手里的刀,这么多年,她始终没有勇气将刀尖对准自己的咽喉,她无数次想一了百了,但最终还是选择苟活,阮画京无奈地笑了,说:“我还以为你会问我怕不怕呢。”
前方红灯亮起,顾长珏偏头看她,很真诚地说:“在我心里你一直很骁勇。”
顾长珏在心里笑道:你像一旦认定目标,便会一往无前的骑兵,所向披靡,无人能挡,我也因此被你深深吸引着,并憧憬着有一天能被你认真坚定的选择。
不,她怕得要死,她一点也不勇敢。
阮画京看向窗外,笑笑说:“谁夸女孩用‘骁勇’这个词,不会夸人就别硬夸。”
顾长珏忽然较真起来,“骁勇和美丽并不冲突,女孩也可以既漂亮又骁勇。”
听他这么讲,阮画京有些羞愧,半开玩笑道:“说得在理,有你真是我的福气。”
绿灯亮起,顾长珏往前开,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地问一句:“带你接触跳伞的朋友,是那晚打电话那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