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着大眼,往外呼气的样子很可爱,又忍不住想笑,他哭笑不得地伸手去接,一边说:“快吐出来。”
阮画京摇摇头,喝一口水,把它顺下去,锤他一下,说:“笑什么笑,很好笑么?”
顾长珏勾着唇角,摘下围裙,摆摆手说:“不好笑。”
阮画京气鼓鼓地捏他的脸,肌无力的右手现在都能使上劲儿了,“不好笑还笑!不许笑,都怪你!”
顾长珏任她对自己动手动脚,揽着她的腰把人带到怀里,低头想吻她的唇,却被她捂了嘴,他黑眸中的笑意更深刻了,困难地挪动嘴皮子,说:“怎么一个人去医院拆石膏?”
阮画京笑笑,说:“你最近那么忙,我怕耽误你工作。”
顾长珏亲亲她的手心,阮画京装出一副嫌弃地样子往后收手,却被他握住手背,他说:“我可以让助理陪你去。”
阮画京瘪瘪嘴:“……”
这样和我一个人去有什么区别。
顾长珏刮刮她的鼻梁,唇边的笑意渐浓,“笨。”
“你才笨。”阮画京皱着眉回他。
“工作哪儿有你重要,”顾长珏凝着她,眼波中尽是含情相,“下次你要是再单独行动,我真的会生气,哄不好的那种。”
阮画京笑嘻嘻地踮起脚尖,吻吻他的唇,抬眉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我不骗你。”说完,他捧着她的脸猛亲几下。
阮画京转转眼眸,在他黑色高龄毛衣的领口上把脸上的口水擦干净,说:“那你不是男人咯?”
横在她后腰的手骤然收紧,顾长珏的身体罩下来,她抵住他的胸膛往后仰,他凑到她耳边,低沉磁性的嗓音像是带着蛊惑:“是不是男人,你现在检验一下不就知道了?”
该死,被他撩到了。
阮画京摸摸耳根发烫,一点没耽误地跑火车:“大晚上的说这些,不太好吧,就算要检验,也得吃完饭才能有力气啊”
说完,她推开他一溜烟往饭厅跑,顾长珏站在原地,看着她脚上那对起起伏伏的鹿耳,脸上的笑就没下来过。
鹿耳很可爱,和她一样可爱。
不,鹿耳没她可爱。
吃完饭,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纪录片,画面投到玫瑰湖时,顾长珏想起什么,问她:“画京,你之前不是说一月份中旬要去乌尤尼盐湖拍摄吗?”
阮画京微沉着眸子,她哪儿还有脸回摄影协会面对老狐,而且她这个人向来决绝,她既然决定了与某个人、某件事划清界限,就算心中再不舍,她也不会给自己半点反悔的机会,就像她自从辞去了舞团的职位以后,再也没和杨韵联系过,她同样不会再去打扰老狐。
她叹了口气说:“去不了了,我打算退出摄影协会。”
顾长珏把她往怀里带带,继续问:“你还想去吗?”
“嗯?”她抬头看他,落地灯暖黄的灯光落在他身上,他高挺的鼻梁在他脸上投下好看的阴影。
“你想去的话,我陪你去。”顾长珏摸摸她的脸,神情认真地说。
“那我们不留在北京陪爸妈他们过年?”
顾长珏沉思一会儿,说:“也行,你去,我留在家给你打掩护。”
阮画京偏头靠在他肩膀上,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傻啊你,说来,我们还没有度蜜月。”
顾长珏笑着贴了贴她的脸,问:“度蜜月的话,你想去哪?”
阮画京轻笑一声,说:“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我想去你心里。”顾长珏在她耳旁说,呼气萦绕在她的耳廓,痒得不行。
阮画京轻推他一下,微蹙着眉笑笑说:“什么跟什么,油腻死了。”
顾长珏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看网上很流行这种土味情话。”
“顾总,你猜它为什么叫土——味情话?”阮画京往后倒,咯咯地笑出声。
顾长珏难为情抿抿嘴,托着她的背,把她压到沙发上,将她禁锢在怀里,威胁道:“再笑话我,我就亲你了。”
威胁无效。
她脑补出顾长珏一本正经地对着电脑学情话的样子。
越想越觉得好笑。
顾长珏欺身缠住她的唇,落地窗外的雪意三点钟才来。
看着她熟睡的侧颜,他抚摸她柔软的发。
画京,我最想去的地方是你的心里。
这不是一句哄人的情话。
这就是我的新年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