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了一口后,母亲用她当时并不懂的那些带有辱骂性质词语骂她的凶狠模样恍如昨日。
三岁记事,她便开始对母亲有一种特殊的惴恐——是每晚站在她床边无限重复她是害死她亲生女儿的凶手还是变相地用钢琴课法文课盈满她本就不多的课外时间,不得而知。
听她说自己还有一个姐姐,是自己踹掉了她,是自己害了她。
母亲对宋声眠和男性的接触尤为敏感。
第二次是九岁遇见沈示白。
母亲和蔼地笑着送走沈家一家人,她让她在二楼玩具房等着她。
她乖乖去了,尽管知道将要迎来的事情。
毫无意外的一顿打骂聚在一起砸向她,母亲嘴里一句句狠毒的话仿佛并不是在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说。
而是面对恨得咬牙切齿的仇人说。
——“才几岁就知道勾引人家了?长大就嫁给他好不好啊?”
“下次要是我再看见你对别的男孩子眉来眼去我真的会把你的眼睛挖掉的!”
“现在去房间里睡觉!滚!”
沈示白说的那句她是月亮,是从暗无天日的井底丢下来的绳索。
宋声眠是月亮,她不是杀人凶手。
那么善良的他,那么幸福的他。
有那么爱他的母亲,那么爱他的姐姐。那么美好,宛然副上帝为回馈世间的苦难而绘出的无与伦比的画。
“别去想了。”
沈示白丢的绳索自动缠住她,把她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