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属下想好了。”
“这么快就想好了?”赵攸宁端起酒杯正欲饮下,好奇地看着他。
“嗯。”裴复点点头,“属下想求公主三年之内不要嫁人。”
“噗——”
赵攸宁惊得一口酒水全喷了出来,弄得桌案上全是。
什么鬼?!
接过绿翘递过来的帕子擦擦嘴角,她皱眉打量着镇定自若的裴复。
“这……就是你的愿望?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赵攸宁一时间脑子转不过来弯,她的确不喜欢姬玉衡,而且也没有成亲的打算,但她嫁不嫁人跟裴复有何关系,他为什么提这样的要求?简直莫名其妙。
裴复缓缓开口道:“公主您有所不知。这女子往往十四五岁就嫁人,小小的年纪自己尚且未长大便要生孩子,多少人为此难产而亡。”
此言一出,倒是让赵攸宁吃了一惊,没想到他还懂这个。
一旁的绿翘质疑道:“可是满大街都有十五六岁当娘的,生孩子和年龄没有关系吧。”
“那不过身体强壮侥幸活下来的,而为此失去生命的人你在大街上时常见到吗?”
居然还知道幸存者偏差,她倒是小瞧了他这个古人,赵攸宁莞尔。
“所以你这个愿望是为我着想喽。”
“公主已过及笄,正是嫁娶之年。属下不愿看到公主身体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
“这些话我极为认同,会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可你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愿吗?”
她本就不打算嫁人,加上之后父皇驾崩还得守三年国丧,裴复许这个心愿其实许不许结果都是一样的。
“属下本是个卑贱之奴,属下想要的公主都已经给了我,属下惟愿公主一生平安顺遂,这个愿望就是我最想要的,您答应属下吧。”
从前是袁铭,现在是姬玉衡,就算没有姬玉衡也会有别的官家子弟与公主成亲。到那时,她与别的男子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叫他如何陪伴在公主身侧。他只是想单独陪伴公主一些岁月,留给自己一些美好的回忆,只要三年,这就是他最大的奢望。
“好吧,我答应你。”
爽快的答应之后,赵攸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敬他道:“裴复,我敬你一杯,谢你救我护我,珍我重我,有你在我高兴得不得了。”
“属下也敬公主。”
这家店的酒入口绵软香甜,赵攸宁一连喝了好几杯,白皙的小脸染上了红晕,白里透红,娇俏可人。
可谁知这酒后劲儿大,刚吃下去的时候不觉得什么,这会儿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像是要醉了。
裴复见状,关切道:“公主可是吃醉了?”
赵攸宁托着腮摇摇头喃喃道:“没醉,我酒量好着呢……我还能喝……喝……”
“绿翘,带公主回去吧。”
裴复和绿翘扶着半醉的赵攸宁,哄着她起来出了酒馆。
出来吹了吹风,赵攸宁非但没有清醒反而更醉了,跌倒在地上,抱着酒馆的旗柱子不肯走,嘴里嘟囔着听不懂的东西。
“下次再来酒吧,现在我们去吃冰淇淋吧,我还想吃肯德基……想去游乐场……”
绿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公主,你说的都是什么呀,冰什么?肯德基又是什么鸡?”
赵攸宁醉眼笑她:“你没吃过肯德基啊,肯德基就是KFC……”
绿翘更是一头雾水:“公主,您说得奴婢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啊,裴侍卫,你听明白了么?”
赵攸宁看着他们俩的样子咯咯直笑。
裴复蹲下凑近哄她:“公主,属下带你回去休息可好?你在这儿吹冷风会生病的,生病了还得吃苦药。”
赵攸宁迷迷糊糊听到苦药两个字,眉毛皱成一团,苦着小脸嚷嚷:“我不要吃药,我不要……”
趁着她松懈,裴复一把将她从地上抱起,让绿翘找辆马车来,将她抱进去送回去。
回到府衙,裴复一路将醉的迷迷糊糊的赵攸宁抱回房间,小心地放在床榻上。
赵攸宁一直没消停,嘴里不停嘟囔着。
“我没醉……我还能喝……”
绿翘很快煮了醒酒汤端过来,要喂给她。
赵攸宁闻了闻,满脸抗拒道:“我不喝药,我不喝!”
显然是把裴复吓唬她的话记住了,以为这醒酒汤是什么苦药,不管绿翘怎么解释怎么哄她就是不肯喝,像个小孩子一样撒泼打滚。
“公主,您喝一口吧,喝了好睡觉。”
“不喝……”
绿翘实在没辙了,向裴复投来求助的眼神。
裴复接过醒酒汤,绿翘扶着赵攸宁坐起身。
裴复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迷离娇媚的眼眸立即变圆,瞪着裴复,活像只凶猛的小兽。
“听话。”裴复自己喝了一口给她看,“一点儿也不难喝。”
接着裴复又舀了一勺递给她,赵攸宁这才顺从的喝下,一勺接着一全都喝完了。
“绿翘,你也累了,下去休息,我看着公主歇息吧。”
绿翘如释重负,端了碗点头出去了。
裴复扶着赵攸宁躺下,给她盖好被子,可她一点也不老实,刚盖上就掀起来。突然一个翻身坐起来,小脸皱成一团,撇着嘴,喃喃道:“好热啊,我要脱衣服!”
说着直接上手狠扯自己的衣服。她今日身上穿的是个抹胸样式的襦裙,后面带子系得牢不容易扯开。赵攸宁弄了半天只扯落了肩膀,越来越急躁,涨红了俏脸,冲裴复凶道:“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