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面,一定就是他们在找的好兄弟的躯干了。刚才那名掘墓人,竟然是来挖它的。
魏无羡起身,道:“看来,藏尸的人已经注意到我们正在查这件事了。天不作美,恰恰在他转移躯干的时候,被我们撞上了。但——那个掘墓的雾面人,为何如此熟悉你姑苏蓝氏的剑法?”
显然,蓝忘机也在思考这件事,神色上那层霜意仍未褪去。
魏无羡道:“他在脸和剑上都施了法。在脸上施法倒是可以理解,但一般游走修行的散户,或名不见经传的修士,没有在剑上施法遮掩的必要。
“除非他的剑,在修真界中有点名气,或者非常有名气,很多人都认得他的剑芒。一祭出来便会露馅,所以不得不遮掩。
“而且这个人修为很高,高到可以支撑使用一张传送符的消耗。”
魏无羡试探着问道:“含光君,你刚才跟他过交手,你觉得,他是不是一个你很熟悉的人?”
比如,蓝曦臣,或者,蓝启仁。
蓝忘机明白他说的是谁,肯定地道:“不是。”
对蓝忘机的答案,魏无羡很有信心。他认为,蓝湛不是那种会遮掩事实、或不敢面对真相的人。既然他说不是,那就一定不是。蓝忘机也不喜欢说谎,让他说谎,他宁可不说话。所以魏无羡立刻便排除了这两个人,评价道:“那这件事就更加复杂了。”】
蓝启仁:……
蓝曦臣:……
魏无羡:……就说有种不祥的预感……
蓝曦臣为自家叔父顺了顺气,然后无奈地转向魏无羡:
“无羡,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们会做这种事?”
魏无羡:……
完了完了,这曦臣哥是被解开了什么封印。
他讪讪一笑,赶紧摇头。
却没想到蓝景仪在一旁补刀:“魏前辈,为什么含光君说什么你都信。”
这份狗粮我们不想吃!一点都不想!!!
魏无羡:……已卒。
【其实说到底,这件事本来和魏无羡并无关系。到现在,他和蓝忘机一起搜集被分尸的肢体,固然有为了彻底清除恶诅痕的缘故,更多的则是承蓝忘机之前护他的人情,顺手帮忙。顿了顿,他道:“复杂也别这么心事重重的嘛含光君。他们既然开始派人转移藏尸地,就说明这群人已经着急了,接下来一定还会有所动作,就算我们不去找他们,他们会找上我们的。找来找去,迟早会路出马脚。何况好兄弟的手会给我们指明方向的。不过,我们动作恐怕得快点儿了,这次是刚好赶上又抢了过来,下次必须赶在他们之前找到剩下的躯体。只剩下一只右手和一颗头颅,就能知道真相了。”
将躯干装入另一只双层的封恶乾坤袋,妥帖地收好,两人又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悠闲地转回了酒家一条街。
那个小伙计果然说话算数,这条街上其余的酒家十之七八都关门了,他们家的幌子却还挑着 ,灯也亮着。伙计端了个大海碗在门口扒饭,见了他们喜道:“回来啦!怎么样,咱们家说话算数吧?两位见到什么东西没有?”
魏无羡笑着应了几句,和蓝忘机坐回白日那个位子。
他脚边桌上,都堆满了酒坛,道:“对了,刚才咱们说到哪儿了?被那个突然跳出来的挖坟的打断了。我还不知道常萍是怎么死的。”
蓝忘机便继续用词极其简洁地对他平铺直叙。
薛洋、晓星尘、宋岚等人相继离去,失踪的失踪,死的死,此事揭过后好几年,某日,常萍与他家剩下的弟弟,全都一夜之间死于凌迟。并且,常萍的一双眼睛,被挖出来了。
这次,凶手是谁,再也没人查得出来了。毕竟当事人已全部销声匿迹。然而,有一件事却是能够确定的。
凌迟他们的那把剑,经验证伤口,乃是晓星尘的佩剑——霜华。】
晓星尘猛得转头看向薛洋,一双清眸中满是复杂的神情。
看着他清澈见底的俊眸,薛洋下意识避了开来。
避开之后他才反应过来:
靠,老子又没做亏心事,躲毛躲啊!
【魏无羡一口酒停在嘴边,为这个后续愕然了:“被晓星尘的佩剑凌迟的?那动手的人是不是他?”
蓝忘机道:“找不到此人,尚未定论。”
魏无羡道:“找不到人,那有没有试过招魂?”
蓝忘机道:“试过。无果。”
无果,那么要么没死,要么已魂散身消。魏无羡道:“招魂这种事情嘛,也不能说有绝对把握,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有时也会出差错的。我猜很多人认为是晓星尘的报复吧?含光君,你呢?你怎么觉得?”
蓝忘机缓缓摇头:“不知全貌,不予置评。你以为如何?”
凌迟是刑罚,意喻“惩罚”。而挖去眼睛,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同样挖去了双眼的晓星尘。
魏无羡想了想,思考了一下措辞,道:“我认为,一开始,晓星尘并不是想要常萍的感谢才站出来插手这件事的。我……”
他还没想好,“我”究竟如何,那名伙计很殷勤地送上来两碟子花生。魏无羡被打断了,正好不用接下去了。他抬眼一看蓝忘机,笑道:“含光君,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没怎么样。我也不知全貌,同样不予置评。你说的很对,在了解所有内|幕、来龙去脉之前,谁都不能不妄加评定。我只要了五坛,你却多给我买了五坛,我一个人怕是喝不完了。怎么样,你陪我喝?这里不是云深不知处,不犯禁吧?”
他本是做好了被一口回绝的准备,谁知蓝忘机道:“喝。”
魏无羡啧啧道:“含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