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咯,我们回家啦。”月生轻快道。
月枝没有回答,她睡着了。
微风吹拂过她的面容,细软的额发落在她的眉间。
月生撇过脸去,就看见她熟睡的模样,不由得放缓了脚步,他慢慢地朝家的方向走去,脸色露出了温柔的神色。
我是一个哥哥啊。
等到月枝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醒来的她饥肠辘辘,口渴万分,喉咙干燥地快要冒烟,她不敢喊哥哥,就只能偷偷溜到厨房间去觅食。
冰箱里还放着剩下的面条,应该是月生留下的,月枝并不嫌弃,决定直接动手。
她捧着碗坐在角落里,一边吃一边喝水。用光速吃完后,她踮起脚,悄悄地打开一点水,开始安静如鸡地洗碗。
窗户上忽然投下一道阴影,一闪而过,月枝手一抖,胆战心惊地望去——
什么都没有。
然而下一秒,月生的声音就从卧室里传了过来,“月枝,我有任务了。”
当忍者好忙啊。
月枝擦了擦嘴,高声回应他:“知道啦,哥,注意安全。”
一抬头,她就看见少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我知道,但你又怎么在这里?”
月枝一噎,苦兮兮地撒娇:“哥,我饿。”
当年流浪的时候,她从来不会这样跟自己哭喊,也不会跟自己撒娇。
“……为什么要吃冷饭?”月生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为什么不把我喊起来呢?”
月枝根本不知道月生所想。
她只是怕月生生气。
“我是你的兄长,”月生叹了口气,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有什么事,大可以跟我说——”
话语掐断在这里,紧接着,他急匆匆地站了起来,“回去睡觉。”
月枝弱弱地应了一声,刚踏出去一步,就听见月生又说,“明天接着训练。”
月枝立刻倒了回去。
真的,源月生,我肯定会离家出走的。
-
天蒙蒙亮。
月生带着一身伤回来了。
他蹑手蹑脚地打开了房门,一不留神就撞见小姑娘站在玄关处,睁着朦胧的双眼昏昏欲睡。
月生吓了一跳,“为什么不回去睡觉?”
月枝陡然回神,她眨眨眼,声音很轻,“哥,不是你让我早起去训练吗?”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现在的他急需休息和治疗,月生捂了捂自己的伤口,扭过她的脑袋,命令道:“今天休息一下,你回去睡觉。”
月枝狐疑地看了他两眼,不确定,“真的吗?”
月生点了点头,随即,他就看见这个小姑娘欢呼了一声,快乐地跑回了房间,把门一甩,隔绝一切来自月生的摧残。
“太好了!”
从本质上看,她还是个小孩子啊。
他笑了笑,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他抬起沾血的双手,顿时脸色煞白。
事到如今,月生终于得以确认——
自己的命和自己的眼睛,那个男人他照单全收,就算不惜违背火影,也要将自己的能力夺取。
没有家族背景的兄妹,就像鱼肉一般只能任人宰割。
光明之下,竟然是一片肮脏与龌龊。
沉思良久,月生才步履蹒跚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地将伤口包扎好。
绝对不能让月枝发现。
—
月枝说睡觉就睡觉。
一口气睡到了日上三竿,直到月生喊她起来吃中饭,她才慢慢悠悠地爬出柔软的床。
洗漱完毕,她挠了挠凌乱的头发,接过月生递过来的筷子,在餐桌上举目四望,迟迟未动。
月生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吃吗?”他挑挑眉,“那就不要吃了哦。”
月枝托腮,试图跟他撒娇,“人家不想吃炸天妇罗,可以吗?”
“不好哦,”月生一口回绝,“月枝要尊重哥哥的劳动成果。”
——有得吃就不错了,挑三拣四。
月枝的脸色瞬间蔫掉。
“顺便跟你说个事,”月生将鱼肉夹进她的碗里,平静地说,“我明天就去暗部报道,以后你要学会自力更生。”
月枝扒拉着饭,头也不抬,“你已经说过好几次啦,哥。”
嗯,好极了。
再也没人魔鬼训练我了。
就算我倒数第一,他也应该不会第一时间知道了吧!
“又在想偷懒了吗?”月生一眼看穿,“你的成绩——我会及时和忍校老师交流的。”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况且,早上的课你翘掉了哦,下午我亲自会送你去学校。”
月枝:“……”
下午是什么课来着?
长跑?对战?还是忍术考试?还是她单方面被殴打?
一想到这里,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于是她鼓起勇气,试图再一次劝导哥哥,“我真的不想去训练——”
拧巴又冷酷的少年立刻回瞪了她一眼。
月枝觉得委屈极了,她十分沮丧地垂下了头。
这一天,她是所有不想上学的孩子真实写照。
几乎是全程都哭丧着脸,这个小姑娘用极度缓慢的速度,磨磨蹭蹭地吃完了这顿饭。
最后她还是被送去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