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跟里树说开了,但月枝依然觉得很不爽。
她朝里树所站的位置飞速掷出几枚手里剑——理所当然地没有命中。
不爽,很不爽。
能让卡卡西露出那种神情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一击不中,月枝很快从忍具袋里拿出一把苦无横亘在胸前。
但是,究竟是什么人好像和自己无关啊。
似乎有模糊的破空声在背后响起,月枝微微偏头,看到几枚苦无朝着她的后背直直射来,她微微挪动自己的左腿准备躲避,而腹部却猝不及防地传来一阵剧痛,月枝的后背狠狠撞到了木桩上,扬起了一片灰尘。
“唔……”她捂着腹部,咬牙切齿地看着从不远处走来的里树。
“你这家伙……”
“谁让你分心的。”里树翻了个白眼,继而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没事吧。”
月枝喘了一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捡起掉落在地的手里剑和苦无,朝训练场外围走去。
里树站在她身后大喊:“喂,月枝,不训练了吗?”
月枝停住了脚步,她抬头望向天空的一处,那里被西落的夕阳渲染成一片橘黄色,与之相衬的绚烂云霞点缀在周围。
“抱歉,里树君,今天我不在状态。”月枝说道,“万分感谢,但是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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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真的好像很忙,听说是在忙着带佐助修行。
佐助……月枝上次去看他的时候,这个孤独的少年刚刚从训练场回来,他的侧脸上都是伤口,月枝提了提手中的小番茄,叹了口气,揉了揉少年硬硬的头发。
少年常年伪装在脸上的冷漠的面具微微破裂,他转过头去,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到底没有说什么。
一个月的时间眨眼而过,临近比赛的那一个晚上,月枝家的门被敲响了。
她骤然感觉到在暗处的暗部气息一动,好不容易编织起来的平静被瞬间打破,月枝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门越敲越急促,传来了鸣人大大咧咧的喊声:“月枝,你在家吗?啊咧……卡卡西老师应该不会骗我吧。”
月枝站在客厅的窗边,借着昏黄的庭灯,她可以清晰地看见少年金色的头发随着风微微扬动着,难得的没有毛毛躁躁,让月枝不由地有些好奇。
“找我做什么?”月枝拉开了门,居高临下地看着垂头丧气的小狐狸,“据我所知,明天你要考试吧?”
“很紧张……”鸣人露出了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他的眼神在庭院里随意地逡巡着,“那个……因为不知道该找谁,所以就来打扰一下月枝了。
他用手挠了挠头,解释道:“嘛,本来想去找伊鲁卡老师的……”鸣人的声音渐渐低落,“但是,他好像不在家。”
鸣人:弱小可怜又无助。
鸣人金色的头发耷落在额前,矮小的身影透着一丝寂寥的意味,月枝默默地察看了一下他的查克拉,再确认是真的鸣人后,她微微侧身让开一条路,屋内的暖光透了出来,光影随着身影明暗交错,她说:“好了,快点进来吧。”
“太好了!我就知道月枝最好了!”小狐狸恨不得立刻就伸手抱住她,他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那么,月枝能不能教我几招必杀技!”
月枝:……
想了想,她说:“我只能教你手里剑。”
鸣人顺手在忍具包里掏出几枚手里剑,亮在胸前,迫不及待地说:“那么,快点开始吧!”
月枝:“等,等等!家里不可以啊喂,鸣人!我的花!”
她心力交瘁地环视了一圈庭院里散落在地的小簇小簇支离破碎的花。
月枝扭头盯着鸣人,眼里仿佛在说: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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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夏初之际,紫薇花的花期快到了,月枝在庭院里拿着剪子修剪花枝,枝桠上郁郁葱葱的叶片挨在一起,被无情地剪落在地。
直到整棵花树变得更美观了一些,月枝才心满意足地站起了身,她恍然间发现整个屋子竟然过分得安静,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月枝提步朝客厅走去。
映入眼帘的是鸣人藏在沙发后面的金色脑袋,翘起的呆毛随着他的动作一静一动,莫名的滑稽可笑。
月枝蹑手蹑脚地靠近他,想看看他在做什么。她探头望过去,照片上月生的笑容霎那间占据了她全部的视线,那是月生刚晋升成为上忍时拍的,他额前微长的刘海耷在护额上,乌黑卷翘的头发看起来有些凌乱无序。
月华如水般倾泻在客厅里,风扬起了白色的窗纱,婆娑的灯影在她脸上摇曳。
“那是我的哥哥。”月枝忽然开口,实实在在把小狐狸吓了一跳。
“啊,不好意思!只是放在桌上我没忍住……”他讪笑着放下手中的相册,转言道:“这么说,月枝的哥哥也是一个忍者咯!”
“他是个精英上忍,他很强,不,不对,哥哥是最强的。”月枝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她指了指摊开的照片,“那是他升上忍的时候拍的,这家伙每次到拍照就变得傻里傻气的。”
照片的最下方写着几个小小的数字,大概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了,有些毛躁的边缘模糊了字迹。
“这么年轻就升上忍了啊……”鸣人看着那张照片,转头冲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他的眼睛眯起,“那么,我也要加倍努力了!”
“嗯,要加油啊,”月枝揉了揉他的金发,“会成功的。”
成为火影什么的,如果是鸣人的话,应该会成功的吧。
“赢了的话记得要请我吃拉面啊!”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