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带回了家。
车里,丁岁看他在笔记本上敲敲打打,司机正全神贯注地开车,副驾上的魏助理也正襟危坐地目视前方。
很正常,但又不正常,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因为今天她三番两次推开他吗?
到了家,周季礼也像往常那样牵着她进门,丁岁正想弯腰换鞋,蓦地被抱到鞋柜上,他双手撑在她两侧将她圈至身前。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压抑,默不作声的男人周身散发着低气压,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
这个与黑夜融为一体的他,眸光却更加凌厉,这是个不太妙的信号。
她咽了咽口水,想往后靠时后脑勺又被一只手禁锢住,退无可退,眼皮颤了颤问:“怎,怎么了?”
“自己交代,还是要我把监控放给你看。”语气里带着不可抑制的怒火。
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安安静静的人,到关键时刻胆子居然这么大。
“什么?” 她确实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事情。
“丁安如,冰壶,注射器,楼道,还要我说得再详细点儿吗?”
丁岁听着他一点一点吐出的字,身上的暖意也随之冷却,她的手心冒出冷汗,整个人僵坐在鞋柜上。
他微微用力掐起她的下颌,强迫她抬头看向自己,“谁给你的胆子,丁岁。”
他从来没有那么愤怒,至少还没有在她面前失控。从他知道丁岁购买了那些东西意识到她想做什么之后,便马不停蹄敢到会场,他很庆幸吴媛及时阻止了她。
楼道里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他知道丁岁为什么不告诉他有关于她和丁安如发生的所有事,所以他并没有想插手,他相信丁岁能够面对她,只是在此之后他要怎么动丁安如那是他的事情了。
霍廖是许温容的事,他没有多管闲事的癖好,所以即使知道丁岁为此忙碌,他也没想过为她们一劳永逸,相反她因为霍廖的事情还能每天回家,他求之不得。
只是后来,又实在心疼。
偏偏又这时峰回路转,他真是厌透了这些人。
他突然想起那年楼道那晚,只要她开口,他会立马带她走,但她没有。她还没来得及反击,她怎么舍得走,所以她还需要那个家。
仓库里,丁岁被电麻了身子,捆住了手脚,还有向她威胁白叔一家,她又怎么甘心让丁安如只受难几年,她要让她永远受着牢狱之灾,即使她搭上自己也绝不会让丁安如有翻身的可能。
丁岁骨子里的偏执和丁安如无差,若是身处绝境,她们都想让对方死,即便是同归于尽。
“我,我想赌一把......”她眼里的恐惧不假,他还是知道了。
他被气笑了,“拿自己赌?”
“对不起。”
周季礼听见这三个字松开了她,他咬了咬后齿,“对不起,我tm要你说这三个字?”
他掐着她的腰,被气到极致呼吸也变极重,“你信不信我把你锁家里。”
她信,现在的她不敢乱回答他,知道他气上头,刚才说得对不起本想让他消气,没想到火上浇油了。
“我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她小心翼翼地说,怕他又更加恼。
丁岁一点一点攀上他的脖颈,抱住他继而悬空的双腿盘上他的腰间,周季礼虽然气但也不至于彻底失了理智,他伸手揽着她的腰防止她从身上掉下来,三两步走到沙发上坐下。
她埋在他的颈侧良久,闷声便问:“你是不是知道仓库的事了?”
“嗯。”还在生气。
“今晚的两拨警察,其中一拨是你报得警吗?”
“嗯。”
“你要是还嗯,我今晚就自己睡了。”
“你试试?”
“......”
“你还爱我吗?”她嗫嚅道。
这个问题,周季礼想起傅星桥曾经跟他说过,以后的以后这个问句会伴随他很久。
周季礼叹了口气,摸了摸她消瘦的背,“几年前,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见我们等日出,追日落,然后......”他顿了顿,“从青春到垂暮。”
“我从见你的第一眼起就预想过我们无数种未来,无一例外,与子偕老。”
他看着她的眼睛回答:“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回答,如果你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我爱你,毋庸置疑。”
两人同样在怕,对方的感情会因为外界的事情变得不坚定,其实最缺安全感的是周季礼,但他从不舍得给丁岁压力。
因为她记不了多少事,所以他害怕,终有一天丁岁还是会将他忘记,只是他不知道,丁岁一直记得他。
因为他是周季礼,所以在重逢的第一天就会和他结婚。
“我也是。”她轻声道。
抱着她的双臂又紧了紧。
丁岁感觉到片刻窒息时拍了拍他的肩,“抱太紧了。”
周季礼松开后,抵着她的额头问:“洗澡休息了,好不好?”这一天,够她累了。
她摇了摇头,趴在他肩头上轻微的呼吸打在他的颈侧,继续盘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和郁郗见面的那天。”
她一下直起身子,望着他:“你,你知道项链的事?”
“知道。”那天晚上在书房,他复想了所有细节,于是发信息问了傅行歌当年她送了什么给丁岁,傅行歌直接找到项链的设计图发给了他。
“那项链......”在她的计划里,是先让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