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
她目光呆滞望向停了声音的手机,随后缓慢地拿起滑动回播,像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操控着身体,麻木的,无知无觉。
“宝宝,起床了嘛?”
良久,丁岁没有回答他。
“宝宝?”
“老婆?”
“丁岁岁,说句话!”
周季礼一直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有些着急,他站起身往门口走时,丁岁清了清嗓子,“我……刚刚睡回去了,没听见。”
丁岁说话故意模糊自己的声音,但微微嘶哑的嗓子还是掩盖不住,周季礼也没往别处想,通常两人混乱一晚过后,丁岁的嗓音也会变得哑一些。
“中午了,起来吃点儿东西再睡。”
她扣着地板上的毛毯,听了他的声音,没由来的愧疚感悄无声息的涌上心头,眼眸阖上那刻,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最后隐秘在地毯里,她抑制着喉咙发颤,噢了一声后便没有继续和他说。
挂了电话,她滑着微信里的联系人点开谷韶印的微信。
岁不岁:韶韶,你现在有空吗?
韶韶:有呀,但是我现在在利加广场蹲人,你要不要来一起蹲蹲?
岁不岁:好,我现在就过去。
丁岁起身换了衣服,直接打车去了利加广场。
她下了车和谷韶印共享的位置,看着两个小绿标逐渐靠近,她疑惑地抬头寻找。
不远处她看见一个全副武装的女子,墨镜帽子黑外套一应俱全,脖子上还挂着相机,丁岁走近拍了拍她的肩膀。
鬼鬼祟祟的谷韶印坐在外面的花坛边,一转头对上丁岁学她的样子。
“蹲谁啊?”丁岁问。
谷韶印余光瞧见某个小偶像牵着自己小女友的手从她面前经过,她拉着丁岁假装讨论着什么,墨镜内露出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却粘在他们背影上。
丁岁直接掏出手机快速打开相机,对着他们的背影连拍了几张照片,随即递给谷韶印。
谷韶印震惊地看向丁岁,“我去,你这反应,你才应该当狗仔吧。”
“习惯了,什么都拍一张图好方便记而已。”丁岁讪讪道。
“但是他们真的不怕你们爆他的恋情吗?”
谷韶印盯着他们走向拐角处,“其他狗仔都爆好几轮了,他滥情粉丝都知道,已经是废墟还怕再塌房吗?”
“那为什么还要拍他?”
谷韶印将相机收好,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完成KPI而已。”
丁岁瞬间明白,谷韶印带着她望商场五楼走,“中午饭吃什么?”
她们乘着电梯到了五楼,“就吃第一眼看见的店吧。”
谷韶印竖起大拇指,“你这方法好,我还纠结呢,这下不用想了。”
她们第一眼看见的是一间麻辣烫,点好后她们选了个角落的位置,“许温容这几天不是有商务吗,你怎么没跟?”
“小杨跟着,我休了三天假。”
“原来......对了,我前几天看新闻,在三楼打架的真是你?”
丁岁顿时想起糟心的回忆,“别说了,我真想赶快忘记这件事儿,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这么抓马的事情。”
谷韶印幸灾乐祸,“怎么了?总不能被周五撞见了吧。”
“我倒宁愿是他,实际上是他妈妈!”
她惊讶地张大嘴,“啊,卫妈?”
丁岁苦着一张脸点点头,谷韶印宽慰她,“没事儿,卫妈性格挺随和。”
“你说,妈妈会不会以为我有暴力倾向啊?”
“她应该会觉得你老公做错了事情才会被你打。”
丁岁对未知的人或事情一向恐惧,尽管她们都说好话,但她的心始终悬着。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她问起她原本来找她的目的,“韶韶,我想知道,以前周五送我糖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我想不起来了,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谷韶印挠了挠手臂,“我想想啊......糖?”
她开始皱起眉头,“是不是......透明包装还会反射光的那种糖?”
“对!你记得?”
“上学时,胖子每周给我的那袋零食都会有一盒这种糖,你说的周五送你糖应该是他们篮球比赛时候送的。”她不确定的掏出手机,尝试着打给远赴海外拍戏的贝明屈。
“嗯?韶韶!我好想你啊。”
“你先别想,我问你个事儿。”
“哦,你问吧......”
丁岁在镜头外瞥见贝明屈憋屈的眉眼,她轻笑了下,真是......
她在片场见过贝明屈意气风发的模样,那股认真的气场眉眼间一概的肃穆,尽管浸染多年娱乐圈的老导演见了他也会有些畏惧,哪里还有会如今这般小媳妇儿的畏缩模样。
“你还记得高二的时候你们学校和我们学校的那场篮球赛吗?”
“记得,怎么了?”
“那时候周五是不是抢了你几颗糖?”
说起着事儿,贝明屈当时就想和周季礼一较高下,他数了好几遍的520颗糖想送给谷韶印的,却被周季礼这厮抢了五颗。
好不容易想浪漫一次……
“对啊!我还以为他想吃,谁知道比赛结束他磨磨蹭蹭到最后跑到丁岁面前借花献佛。”他不服气的小声嘀咕,“要不是打不过他,高低给他一个教训。”
谷韶印敷衍的安慰了他几句就把电话挂了,见丁岁垂眸思索,“还是想不起来?”
她摇了摇头起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