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一个颇为燥热的盛夏,屋外的蝉都没有什么精神的鸣叫,让人无端的就会生起一些燥意。
此时京市北城的一个大杂院里一个小而杂乱的仓房中,沈初璟躺在一个半旧的褥子上,她感觉忽冷忽热,无端的还有些难以呼吸,窒息的感觉让她有些清醒,她现在不应该是这个反应才是。
随即沈初璟剧烈的喘息起来,猛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黄泥抹的顶,她有些怔愣住,在那种情况下,她被林媛媛推进丧尸群中,是万万没有生还的可能,她要么直接死亡要么也变成行尸走肉的丧尸,总不会好端端的躺在这里。
她猛然想起自己跌入丧尸群的时候,恍惚看到前男友聂时淮向着自己奔过来时候脸上的绝望还有疯狂,之后的记忆就是丧尸撕咬她皮肤的那种尖锐的疼痛和恶臭的粘稠。
不过一瞬间,沈初璟身上又有了变故,脑子如被针刺一般的疼,让她瞬间蜷缩成一团,一大股原本不属于她的记忆瞬间倾泻而来。
等着疼痛缓解了,她才意识到一个惊人的事实,她穿越......不,应该说她是穿书了,她穿进了自己曾经在末世之前看过的一本年代文中《七零大院福气娇妻》。
原书中的女主是自己这个身体的堂姐沈初瑗,沈初瑗在自己二叔因公牺牲之后得到了原本属于堂妹的食品厂的工作名额,和一家人在城里落了脚,摆脱了乡下人的命运,后来在厂子里因为长相出众会办事因缘际会结识了出身军人世家的男主,两人一起成长创业的甜爽文,不得不说女主的好运实在是令人称羡。
而沈初璟现在穿成了书中着墨并不多的女主堂妹,那个父母双亡、性子软弱、脑子也算不上好,被沈家长辈稍微一忽悠就放弃了自己的权益最终成为了女主幸福路上踏脚石的炮灰女配。
虽然书中对于女配沈初璟只有只言片语提及,还大多都是在女主沈初瑗的回忆中,沈初璟她爸为国捐躯,她妈得知这个消息本来就身子不好竟然伤心过度随着去了。
因为沈爱军是因公牺牲所以上面给分配了一个工作名额,却被沈家长辈做主工作给了沈初瑗,将沈初璟嫁给了一个表面看起来条件不错的,实际是个家暴男的厂区主任,最后被对方家暴而死。
书中沈初瑗在自己功成名就的时候说起自己的堂妹也只是有些唏嘘而已,她说那个堂妹性子软弱,明明家中为她寻了那样好的一门亲事,都是自己立不起来云云。
沈初璟想起这些,只觉得可笑,原文女主明明是鸠占鹊巢,趴在人家孤女身上喝血,享受了原本属于女配的好处,一家人算计女配找了那样的一个渣男,却还好意思在之后评判人家的悲剧命运,实在是脸皮够厚,也属实是心思够恶毒的,而她之所以对于剧情还记忆深刻,除了女配和自己名字一样,还因为书中有一个反派大佬和狗前任同名。
不过现在是自己成为了那个即将被沈家算计至死的女配,她心情也实在是美丽不起来,恍恍惚惚的躺在那里,她还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书中接下来的事情,就听到一个尖锐的仿佛能撕碎人的耳膜的声音在薄薄的门板外面响起。
“那个死丫头还没起来么,咱们这大热天大老远赶路过来现在连口饭都没有吃上,我倒是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那么娇贵,就是想要躲懒,难道还要咱们这些老的伺候她?”
沈初璟回忆了一下就知道这位就是原身的奶奶,沈家老太。她素来就不得意自己的二儿子沈爱军,即便这个儿子是她所生的三兄弟中最争气的,参军之后靠着自己的津贴养着一大家子人。
不仅如此,她对原身的妈更是一百个看不上,当初沈爱军在京市有了房将老爹老娘从农村老家接过来之后,她可是没少折磨这个沉默寡言的儿媳妇,连带着另外两家也一起跟着使唤原身妈和原身,还是沈爱军一次回来探亲之后才发现自己妻女被老娘和兄弟家欺负的不像样子才将人赶回了老家。
这次知道素来不得意儿子媳妇死了,沈老太太带着一家子过来参加丧礼,明眼人都能看出她们可没有多么伤心,最上心的事情就是沈爱军这一死上面能给他们什么补偿,还有自家能够获得什么实际的好处。
果然丧礼一办完,装出来的那点子伤心也瞬间消散,此时一家子鸠占鹊巢的在沈初璟家中当起了主人,将因为父母去世伤心过度晕过去的原身仍在了这个狭小脏乱的仓房的炕上。
想起了这些事,沈初璟还没有思路要如何应对,继续闭上了眼睛,现在脑子太乱了,她还要想一想,就听到一个略微粗噶的声音响起:“娘,您现在还是别找那丫头麻烦了,她爹妈刚死,这院子里那么多人家呢,闹大了也不好看。”
“哼,我有什么不好看的,老二的死要我说都是那个扫把星还有这个小扫把星给方的,我就说那娘俩都是一个样,长得就是一脸的苦相,果然是会克死人的,要不是那个扫把星也死了我也饶不了她的,我苦命的儿子呀......”
那尖利的声音没有一点收敛,显然也不是要脸面的,一听这男人的话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的哭号起来,沈初璟控制不住闭眼睛翻了个白眼,这架势好像多心疼儿子似的。
此时一个温婉的年轻女声响起:“奶奶还是别说初璟妹妹了,她都难过的晕过去了,此时您就是弄出再大的动静就是让街坊邻居捡笑话;再说二叔的丧抚金还没有给呢,奶奶还是忍忍.....”沈初璟猜这就是原身的那位好堂姐了,原书中那位有福气的女主,现在看来人家这脑子可真是不空。
正在外面僵持的时候,屋外又响起了一个颇为镇静的声音,像是刚刚进门的样子,距离她这个屋子有些远:“初璟还没有醒么?我来看看她。”
刚刚还不依不饶的沈家老太太一下子就收起了刚刚的尖酸刻薄,一下子变得客套了不少:“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