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只是听先生话意,此物也有能长久使用的方法才是。”
游肆从看到那诡瞳起就开始思量这件事了。他心中将自己炼过的器物全都过了一遍,总算想到一个适用于此情此景的物件来。
他面上忧愁,心间大喜,问:
“那么便要冒昧问询姑娘的名姓了。”
又怕齐暖追问原因,他再次将手伸进袖中,在袖中召唤出了这件神器投影。
这是一件外表类似于梳妆盒的器皿,其功用便是能为盒内之物提供灵气,用来和那面具搭配再合适不过了。
他一边将盒子递给齐暖一边道:“只是要以此方式与这件法器建立联系罢了,姑娘无需多想。”
“先生身上贵重物品似还不少,也可需保护好了。”齐暖接过,竟还关心了他一句。
就在游肆暗中感动之时,只见她面不改色、从容地道,“我名路寒,便麻烦先生了。”
游肆:……
果然不该感动得太早。
“老朽寺由真人。”他叹了口气,以假名报以假名。
“若面具失效,姑娘便将其放入木盒之中,它能为此充能,应能维持很长一段时日。”游肆如此说道,“若木盒也失效,姑娘便在盒盖写下老朽名姓,到时老朽自有方法相助姑娘。”
虽然他报的是假名,但这件神器[逢春木]和他神魂相契,且本身只是能量传递的装置、并不必担心失能的问题,齐暖就算是在盒盖上面画条横线他也能感知到。
虽然齐暖报的也是假名,但他们好歹也算是互通了名姓,他起码和她建立了一种联系,如此发展并不在他本来的计划之内,但也算是殊途同归。
游肆看着齐暖收下了他赠与的物品,心情好极了。早知道他就多召几个神器投影来,统统塞给她,和她保持联络,远程为神器充能,这样就算他不在她身边,她也能凭此好好保护好自己,这样他就可以歇着了。
唉,本来多简单的事,他干嘛要换面目编故事整得这么复杂呢。
而就在他心中盘算着还有什么神器这下能一并送给她时,却听见齐暖问道:
“我与先生素昧平生,先生缘何要如此关照我呢?”
“姑娘看过话本吧。”他笑眯眯地看着齐暖道。不知为何,或许是受现下这样一副老者的模样影响,他觉得齐暖可爱极了,作为长辈,他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只希望晚辈能过得舒心。“主人翁总会遇到些贵人,他们总会在主人翁潦倒落魄或需要帮助之际伸出手来拉他们一把,带给他们机缘而不求回报。”
“姑娘就把老朽当作这样的人吧。”
闻言,齐暖默了默。
因为刚才收了游肆两件神器,她原本放在桌上的手已经收了回去,而游肆也是一样,且看他神情,他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还要给她看手相这回事。
但他前面分明铺垫了那么多,她也忍了那么久。
齐暖不由叹了口气。“先生与我说了这么半天,确实使我受益良多。”她话锋一转,“只是,先生似还未详看我的手相,也应似还未……通晓破局之法。”
肉眼可见地,她面前的这位老先生神色僵了僵。
然而下一刻,他就恢复了方才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向她摆了摆手,道:
“你生来富贵,也非是常人,不说青史留名,也能被万人所识,得风光无限。”
“然水无定势、月有盈缺,既得其命,便应受其果。故而你情路坎坷、所爱非人,如此盛放,如斯凋零。”
“这便是你此生定下的命数,如此众星轨迹不改,命运不移。”
齐暖平静地听着他这些话,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冲动。
“若我非不按如此命数而活呢?”她抬眸定定地看向他,“先生又该如何破局?”
“那就不按命数而活,不破这难解之局。”
仙风道骨的老者狡黠一笑,道:
“诸星若因一人离轨,世道若因一人倾颓,那也太脆弱了。”
“若当真如此,这世界便不值得我去拯救。”
言罢,他不去看齐暖怔愣的面色,拄着龙骨杖起身,慢悠悠地把自己挪到了楼梯口,继而上了楼去。
进了房间关上门,游肆立刻便撤去了用以维持老者容貌的灵力,恢复成了他原本的样貌。
不同于先前的那重伤少年,自然也不同于那老者模样,游肆面容瘦削、颧骨略高,却又生了双丹凤眼,眼尾微垂,眉梢则斜飞入鬓,唇则微薄,不说话时便向下撇,总而言之这样的面容自然不能说丑,但旁人一看便应觉他不好相与。
虽说游肆并不是不好相与的性格,但这张脸也为他挡回了许多麻烦,生性散漫的游肆自然乐见其成。
游肆悠哉悠哉地坐到案前,开始思量起自己后续的安排。
现在自己已经将两件神器都交给了齐暖使用,她也应能保护好自己,从而规避掉未来那被人追赶的情况发生。
况且自己也算是在齐暖那里留下了名姓,以后她若有需要,便可通过[逢春木]联系他,而自己当然是竭力提供帮助了。
这样一来,他只要定期了解齐暖的动向,确保她的安全就好。至于其他时间,他完全可以自由安排了啊!
游肆越想越满意于自己今天的表现,他收拾收拾,不久之后便熄灯就寝了。
然而他所不知的是,半个时辰后,数道马蹄声划破了这夜晚的宁静。
“公子,据探子回报,齐大小姐一个时辰前进了这平淮城中,我们是要进城寻找还是……”
黑衣人看着前方身着竹色衣袍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