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她无意识地伸手播了一下头发,不太舒服地睡着。
那个发圈静静地躺在被子上。显得孤苦伶仃的。
顾淮洲犹豫了一会,还是俯身,捡起了那个黑色的发圈。
发圈细细的一根,握在顾淮洲的手里。
白皙的指尖,纯黑色的发圈,在空气中冷了半晌。
大家都睡了,夜晚安静犹如一块洁白的凝脂,沉沉地结着块,无论如何也搅动不得声响。
顾淮洲依旧没什么表情,动作很轻,伸手揽过李静宜的长发尾,用黑色的发圈,轻轻地圈出扎了一个圈。
绑好的头发松松垮垮的,垂下来。
倒是不扎脸,也不扎脖子了,一小截雪白修长的脖颈展露在空气里,看起来脆弱又可怜。
剩余的黑色长头发大片地散开,末尾又用一只橡皮圈虚虚地收束着。
顾淮洲掀起唇角。无声地笑了笑。
李幸倪仍然循环在唱:“…事过境迁一样美……不应该记起,何必偏偏记起…”
很奇怪。按理说人越长大,能做的事情就越多。
然而两个人小时候可以天真地,毫无顾忌地直接手拉手写下对方的号码,长大了,却只能克制地牵着发尾,打一个虚虚的结。
看来长大也并不是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