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话,目光却猝不及防地坠在了那颗忽然凑近的鼻尖痣上,这么近的距离,要是放在平常,他肯定马上就会后退,可是今天他没有,顿了片刻后反而直直望向了那双眼睛。
漆黑的瞳珠深不见底,却唯独在映着女孩脸庞时透出了一抹别样的情绪,姜瑟书蓦地愣了下,她看到少年好看的唇动了动,低声说:“我家有一只小野猫,不听话,总是喜欢欺负我,所以,这个有可能是她干的。”
姜瑟书微微睁大眼,脑袋上缓缓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她、她哪里欺负过他啊!
那天下午的补课,姜瑟书第一次那么频繁地走神儿,她的脑子里控制不住地一直在回放晏池说的那句话,越想越觉得自己心浮气躁,搞得最后进度严重拖延,晏池到了七点才能回家。
余亭不好意思,拉着人吃完饭后,又叫姜瑟书把人送到楼下。
她目送着他走远,可一等她转身,憋了几个小时的话立马被她抱着电线杆在心里喊了出来——
这个人!她什么时候才能追到手啊啊啊!!!
为什么他什么都没做,她都觉得是在勾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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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熟悉的街道一直往回走,静谧的夜里,寒灯照着最后一棵树影即将掠过晏池的脖颈时,他却突然转身,沉默地朝附近的公园跑去。
那个位置什么都没有变,掉漆的双人公共椅,头顶陈旧的景观灯,还有两边零零落落的几棵没人修剪的黄杨树,偏僻的公园一角只有他一个人。
晏池喘着粗气坐下来,寒风扫身,他的心总算逐渐平静下来。
其实不止姜姜,他下午的时候也一直在走神,因为直到今天下午,他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姜姜,就是乖乖。
对于划烂卷子心虚的反应,还有对他提到家里有只猫时的表现……要是不知道还罢了,但前两天两人才遇到一只小猫,所以她是知道自己怕猫的,那家里又怎么会养呢?
可是她却因为卷子的事疏忽了这一点,对于他措辞中所说的家里有一只猫完全没有疑惑。
晏池落在膝盖上的手轻颤,他缓缓捏紧胸前的无事牌,直至扣入掌心。
所以,走进他心里的两个。
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