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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1 / 2)

第十章

连续出了两天宫,高岄决定低调几天。

正好最近礼部筹备了一场宴会,毕竟新帝从西北回京到登基时间紧迫,还没举办过君臣同乐的庆典活动。

宴会前两天,高岄正躺在葡萄架下的摇椅上纳凉,手边放着两盘瓜果一杯茶,惬意逍遥。

当初有几个宫殿任她选择,她一眼就看中了这绿意盎然的葡萄架,继而选择了嘉月殿。

吕嬷嬷是嘉月殿的掌事姑姑,十天前才被派过来伺候,而两个月前,她甚至还是永巷里一名犯了错的罪婢,走了太后身边李嬷嬷的路子,奉上半生积蓄才得了这份差事。

原以为从西北来的山月公主容易伺候,没想到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刺儿头,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

“公主,后日要穿的礼服绣司已经改好了,想请您再试试。”吕嬷嬷来到葡萄架下找高岄。

高岄正舒服,闻言说:

“改好就行,不用试了。”

吕嬷嬷却坚持:“还是试一下吧,万一哪里不合身,她们还有时间改。”说完,吕嬷嬷想了想,又追加一句:“宫里有规矩,若礼服不合身,绣司是要受罚的。”

高岄一副没听见的样子又兀自摇了一会儿,无动于衷的样子让吕嬷嬷有些紧张,不过只过了片刻,高岄就从躺椅上下来,往正殿去。

吕嬷嬷赶忙跟上,欣慰的松了口气。

正殿中,几个绣司来的宫婢站在一边,嘉月殿的宫婢在另一边,崭新的礼服被整齐折叠在一排十几个衣盘上,高岄看到这些看似华丽,实则毫无用处的礼服就头疼,穿脱起来费时费力,一层一层的包裹,很难让她不想起包粽子这件事。

高岄站在落地镜前,任由宫婢们帮她换装,等待的时间很无聊,忽的高岄只觉脖颈和腋下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她嘶了一声,吕嬷嬷赶忙上前询问:

“公主,怎么了?”

高岄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摸了摸脖子,指尖竟然蹭上了丝丝血迹。

吕嬷嬷见状,顿时大惊失色,慌忙查看高岄的后脖颈处,只见一道细长的划伤沁出血珠,吕嬷嬷赶忙在衣领处翻找,可肉眼竟什么都看不出来,她用指尖细细摸索,终于让她摸到了藏在衣领中细微尖锐处,用指甲抽出了一根极细的绣花针。

“公主,这……”吕嬷嬷将绣花针递给了伸手的高岄。

高岄捏着针,把礼服脱下,对吕嬷嬷说:“左边腋下也有。”

吕嬷嬷闻言,赶忙将衣服平铺,仔细检查起来,足足花了一刻钟,吕嬷嬷才在礼服上找到了四根针,全都藏在那不易察觉的边缝处。

负责送礼服过来的绣司宫婢,此时已吓得花容失色,战战兢兢的跪地请罪。

吕嬷嬷将四根针放在一个木盘里,呈到高岄面前,高岄扫了一眼后,对跪地求饶的绣司宫婢们问:

“怎么说?”

绣司宫婢们七嘴八舌的解释,大意都是:

‘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也不知道,公主开恩,公主饶命。’

高岄只觉头疼,此时嘉月殿的一个宫婢站出来对吓破胆的绣司宫婢们喝道:

“住口!这礼服是你们送来的,里面藏着针,伤了公主,还说不关你们事?”

那宫口齿伶俐,气势惊人,高岄不禁多看了她两眼,喝完了绣司的人,她又来到高岄面前,义愤填膺的说:

“公主,这些贱婢还嘴硬呢,不若将她们全都送去掖庭司,审一审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高岄目光扫向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不住抽泣的绣司宫婢们,她们中年纪最大的看起来也就十七八的样子,去了掖庭司,这辈子估计就毁了。

把手里的细针抛进木盘,摆手道:

“行了别哭了,今日之事我就不追究了,都回去吧。”

此言一出,绣司和嘉月殿的宫婢们全都愣住了,纷纷看向高岄。

高岄没好气的说:“怎么,要我扶你们?”

绣司宫婢们连连摇头,一个搀扶一个从地上爬起来,怯生生的谢过高岄,正要转身离开,却被始终沉默的吕嬷嬷唤住:

“站住!”

高岄看向吕嬷嬷,问她:“怎么?”

吕嬷嬷上前回道:“公主,此事不能就此作罢,姑息只会养奸。”

高岄问她:“你待如何?”

吕嬷嬷说:“此事绣司众婢难逃看顾不严之罪,因为她们的疏忽,才叫歹人有机可乘。”

听她的意思,藏绣花针这件事不是绣司所为。

吕嬷嬷解释:

“公主有所不知,绣司的衣裳一共要经过二十八道工序,裁剪制衣,绣花镶珠,每个人分工不同,最终送出绣司时,另有三道核查,若其中一道查出问题,二十八道工序的人都要连带问责,所以,除非是整个绣司的人都不想活了,否则这几根绣花针,就绝不可能是绣司的人藏入的。”

高岄听她说完,觉得有点道理,又问:

“那依嬷嬷之见?”

吕嬷嬷没有回答,而是问绣司众婢:“你们将礼服送来嘉月殿的路上,可有遇到什么人什么事?除了你们有谁接触过公主的礼服?”

绣司众婢面面相觑,推出一位年纪最大的绣娘回禀:

“绣司有规矩,送衣途中不得停留,不得说话,我们没有遇到什么人和事,取了礼服就立刻送到嘉月殿来了,若说有谁接触过礼服……”

吕嬷嬷见她有所隐瞒,怒喝一声:

“快说!”

那绣娘被吕嬷嬷吓到,瑟缩一下,赶忙鼓起勇气,指向了嘉月殿的众宫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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