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灵忘教徒在观中修举道场,唪诵经文。沈旋戈出城早,是观中第一位香客。观主听闻他的诉求后,不仅直言世间有一法可改命救回他身患重疾的夫人,或许还能求怜换她动心。
陆寻渊复述沈旋戈口中那位观主所言:“我道所信奉的尊神最见不得人间疾苦,越痛越苦,越能求得尊神相助。”
所以剜心,算极苦?
陆夏听出盲点:“哪位尊神?”
彼时沈旋戈也如是问了一句,然而观主闭口不言,称只有入教者方可耳闻尊神名号。
这就有点诓人入教的设套嫌疑了。
陆寻渊思忖几番,定下前去灵忘观探查的日子,除陆夏外还准备带上卫三。
陆夏不知他想,透过竹帘往外瞧了眼,从这条道往左拐,前面就是琉璃街了。她试探道:“师兄,你不回宫?”
从下山到赶回京的路上,陆寻渊就没阖眼好好休息过,上下朝到此刻又忙活了一整日,脚就没歇过。
听陆夏这么一提,他顿时抬起刚垂落的鸦睫,难掩惊疑,不敢相信自家师妹竟比那些恶霸地主还能压榨人。
“回宫忙事?”陆寻渊叹气,好气好笑又温润无奈,“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得休息会儿。”
陆夏哪还敢说话。
再然后下了马车,她默默跟在一身疲倦、刚刚还被她吓着了的师兄后面进了小院。
那个已经大变样了的小院。
刚踏进门,陆寻渊就明显一愣。
陆夏福至心灵,立马补救:“嗯……先前的小院太旧了,我这半年为人卜算攒了不少银钱,又找熟客借了钱,刚够改改院子。”
为了扯开话锋,她还提到了自己开了间算卦铺子。
哪想陆寻渊根本不好奇算卦铺子的事,反倒刨根问了句:“找哪位熟客借的钱?”
陆夏:“……宁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