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样子。”
闻人木樨看着底下南时渝的身影,在万俟清愠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闻人木樨不说话,万俟清愠就当他答应了。
两人之间一时又是无话可说,沉默的时空总是让人难熬。
万俟清愠有点后悔刚才脑子一热就把闻人木樨拉上来了。
屋檐上的两只人影背对着,旁人看着也是会觉得养眼,随后就会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微妙怪异。
“木樨,这天上挂着的圆月既大有亮,可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万俟清愠打破沉默,“真是不够精彩。”
记忆恍惚回到那年的江南,那年闻人木樨头一回听说“江南烟雨精彩绝伦”之说,而现在,自己却也是将“精彩”二字说给了南时渝听。
“月明星稀,星明月稀,想来也是从未见过星月共耀之景。”万俟清愠卧在瓦梁上凝视星空,“可百年前明明有机会一睹这盛世奇景的。”
闻人木樨瞳眸更深几分。
酒壶里的酒慢悠悠的晃,万俟清愠手里的酒快要见了底,闻人木樨手里的依旧还是满满当当。
“古往今来,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啊总是想着摘星星要月亮,可是他们又岂是我等可以妄想的?”
“闻人木樨,你如今是做不了月亮,也见不到星星了。”
闻人木樨看着万俟清愠,万俟清愠也看过来,目光在空中相撞,从之前的轰轰烈烈淡化成如今的平静。
平静得闻人木樨仰头闷了一口酒,结结实实的一口酒。
“对,神,就该高高在上,我们不必跪拜瞻仰,不该痴心妄想!”
嗓子里发出一阵笑声,万俟清愠将酒壶放下站起来,在闻人木樨面前站定理了理衣服,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袖袍里手腕转动几圈,然后准确无误地落在了闻人木樨身上。
“老子在这跟你废了这么半天的话,不逼你一把在我面前你是不是要装永远的哑巴!”
这一举动实在不像万俟清愠,闻人木樨手里的酒撒出来一些。
“你看看你这副鬼样子,想想你当初为什么要听你师父的话接皇兄的令!为什么去凌沧!明昭阁不是会算卦吗,当初是凶是吉、福祸几何你怎么不算一卦!”
万俟清愠气极放开闻人木樨,闻人木樨瘫倒在地:“如今才知晓,三星连珠,方矢大兴之兆,缺了谁,都是无用。”
“你现在才明白!十二里长廊如今还在那里,可早已是物是人非了!”万俟清愠本意并非把闻人木樨拉过来戳他的心窝子,但刚才真是没忍住。
“我先不跟你扯这么多,她们如今何在,为何百年间音讯全无?”
闻人木樨还是对苏凌峰的说辞:“不知。”
“不知?”万俟清愠愤慨,“当日虬墨闹成那个样子,明昭阁也不成样子,你在这里跟我说你不知?”
闻人木樨默然。
万俟清愠一整个无语凝噎。当年事发凌沧,自己远在虬墨,虬墨出事了,自己又远在凌沧。
真是哪哪都凑不齐这件事。
气得万俟清愠拿起酒壶就是仰头闷。
底下一群小屁孩跑到院子里守岁,万俟清愠垂眸瞥一眼。
“那是我的酒。”
万俟清愠看一眼手里的酒壶,又看一眼闻人木樨,随后反问道:“酒还是我拿来的,我不能喝?”
“要我说,你就是太会给自己找事,尽给自己找债主。”
-
院子里的焰火放完了,众人商议决定这院子明天再收拾,于是就三五成群地回去睡觉了。
林思落和南时渝并肩坐在路上。
“怎么我觉得阳城的鸣锣制得更加别出心裁一些,更比在虬墨看到的还有精彩几分!”
“有吗?”
“你肯定是见得习惯了所以才……”林思落被一道从屋檐上翻下来的身影吓到尖叫一声,看清后才发现那是万俟清愠。
林思落惊魂未定:“清叔,你没事大半夜从屋顶翻下来吓人玩么?”
“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了。”万俟清愠转过身,“丫头多担待点吧。”
林思落注意到万俟清愠怀里抱着的白猫,步子不由向前:“哪来的小猫?”
万俟清愠甚至将怀里的猫递过去一些:“来枝梨,抱抱!”
手指已经触碰到柔软的绒毛,南时渝却是眼疾手快地把林思落的手拉了回来:“别!”
林思落看过来,南时渝道:“它……不喜他人触碰……”
怀里的白猫打了个酒嗝,林思落嗅到了一丝不是从万俟清愠身上飘出来的酒气。
“它……猫也能喝酒?”
“这有什么不能的?”万俟清愠反问。
林思落还想说些什么,南时渝却是制止还让自己回去了。
只剩南时渝两人,万俟清愠还想把猫递过去:“你来抱。”
“叔你就高抬贵手吧,”南时渝一脸抗拒,“师父生气了要咬人的。”
万俟清愠捏住闻人木樨后脖子:“你都这么大只猫了还咬人?”
闻人木樨脑袋昏乎乎地偏头躲开万俟清愠的手。
“也是小时候的事了,那时候还挺诧异明昭阁怎么钻进来一只猫。”南时渝看着醉得现了原形的闻人木樨:“要不要我去给师父准备碗醒酒汤?”
“你来给他灌?”万俟清愠想也没想。
南时渝看着团在万俟清愠臂湾里的猫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让他自己睡个五、六天就好了。他睡哪?”
南时渝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