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飞驰在看不见的路上,每一个踢踏都踩在危险的死路上。
“我不急着回家,我可以过一晚再回去。”
重要的是,她给西山寺添了五百两的香油钱,包吃包住包回家的路!
现在一文钱都不可能要回来!
明瑜显然当做听不见。
傅桃花顾不上说话,前面的路太危险,她已经闭上眼睛,免得没有摔死,已经吓死。
他不是都知道了吗,还回来这里看她做什么?
迎面的冷寒呼呼,直卷而来。
身边唯一的热源只有骑马的人了。
傅桃花卷着他的胳膊,贴入他的怀里。
传过来的暖,是她唯一活着回到家的希望。
马的速度,比马车快多了。
他们回到帝都的时候,夜晚的喧嚣还没有收起来。远远看见云楼的几层楼灯红酒绿。
马没有停在云楼,而是长驱直入向着王府。
从角门,到了内堂,把守夜的侍卫都惊动了。
可明瑜不让任何人靠近。
明瑜把傅桃花放在屋子前面的台阶上:“你明天回去。”
“嗯。”
傅桃花落地脚软,勉强能把手里的陶土茶杯都拽紧了。
“你都知道了?皇后同你都说了?”
没有得到答复。
这也是应该的,皇后都同她坦白了。
他不是相信了皇后的话。
是,他的所有记忆在头疼欲裂一瞬间一闪而过。
明瑜的目光垂下。
他不确定那个是真,那个是假。
傅桃花默然的走进屋子里面。
屋子里没有半个人,虽然地龙没断,也非常冷。
半截烛火被她点燃。
屋里稍微有些暖意。
傅桃花拿着台烛把门口旁边的灯柱上的灯点燃,瞬间屋子变得亮堂,顺便从门缝看出去,只见他直接在台阶上坐着,并不远走。
傅桃花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怎么处置她?
这事涉及她。
她把想要走出去的冲动按捺下来。
明天天一亮,她就回到云楼,做回自己。
一路上的骑马飞奔,在头发上、衣裙上凝结了寒气,现在遇到热,都融化成了水,一片又一片的湿润渐渐显露出来。
伺候的三丫环,人都不见,是非常不寻常的。
想想也是,她都被拆穿了,就不能再用人家的丫环。
图嬷嬷应该都知道了。
这个目光锐利、精明能干的老嬷嬷,绝对是她告知皇后的。
从包袱里拿出一套素常居家的里衣裤,傅桃花才解去身上的衣服,松开长发的钗环。
她的衣服都湿到里面,明瑜也应该差不多吧。
外头寒气逼人,应该更加冷吧。
傅桃花掩压着宽松的里衣斜领,走到窗台旁边,看向外面。
整个院子空荡荡的,台阶上已经没人了。
也是,那么冷,还呆在外面的就是傻子!
为什么你还担心他?
她都觉得自己多事。
傅桃花一边给贴身的里衣打了个结,一边走回里面,继续散开发髻发辫。没有打理,散下来的长发都微微打着卷儿。
从换下来的袄子,拿出皇后送给她的那一盒东珠。
夜里烛光下,一粒粒的东珠光彩柔和,熠熠生辉,清秀可人,比金的银的更加夺人眼球,像极了一位气质温雅的大家闺秀。
傅桃花一直观赏着东珠,没有留意地上有一道晃动的影子越过了门槛。
傅桃花还在思量着这一盒东珠适合做什么款式的首饰,眼稍突然瞥见就在身后的人,吓得手里的东珠都落到桌面上。
“你怎么在这里,走路没影,还不说话,吓我一跳。”
傅桃花压着胸口。
被他吓得心都跳出来。
东珠散落的滴滴答答声音,在桌面上滚动,还没有停下来。
明瑜沉默的眼眸中只有那些躁动不安的东珠,只认为她是心虚。
这是皇后的东珠。
卷曲的长发,落在若隐若现的腰身上,身上的衣服轻透、清白、熨帖,透出底下浅绿色的绣兜。
长裤落地,腿上腿下线条显露无遗。
玲珑浮突的身段。
傅桃花连忙掩住胸前。
皓白的手腕立即从衣袖里滑出来,活色生香的一段。
她有点窘迫。
明瑜给她的感觉,陌生得不正常。
明瑜移动了一下目光:“她给足了你这个月的酬金?”
傅桃花愣了一会儿。
明珩确实给了。
“对,不欠我。”
明瑜突然盯她,眼睛里映着红色的烛火,热力一点一点蔓延开来:“那,今晚,也应该是你分内之事。”
傅桃花还没来得及明白,她就被抱起来,甩到床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