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好喝么。”
她点点头,为自己也斟了满杯,“好喝,甜的很自然,不腻。”
“嗯,你喜欢便好。”
“那个…”
李砚修顿了饮茶的动作,“无妨,你开口便是了。”
“他来找过你吗?”
“未曾。”他淡淡地一笑,只回了她这两个字。
“哦,也好。”
也许是话多口干生燥,她又倒了一满杯就要喝下去,被李砚修止住了动作。
“少喝点,甜度摄入过量也无异于身体。”
“你…难过吗。”
“什么?”桑宁有些懵。
“我说他没来这边问过你的下落,你会难过吗?”
桑宁摇了摇头,“没事,还好。惹他担心本也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李砚修说完捏了桑宁的手腕,将人往外带去,桑宁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捏手腕的力度不算重,但桑宁明显感受到他心情不太好。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入夜了,郊外不危险吗。”
李砚修径自向前引着人,“放心,这里都是我的地盘,哪怕我不甚通武力,危机时刻也能护你周全。”
“你白日不是冲我打听了朱华草吗,这就带你去看看。”
话毕他放开手,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方巾帕,拿出来展示给桑宁看。
“前方是我的一个要地,不太方便透露你具体路线,所以,你介意”
“我不介意,你来吧。”
桑宁在他面前阖上了眼睛,李砚修转自她身后,为她蒙上了眼睛。
由于动作而避免不了的肢体上的亲昵接触让李砚修心里沸腾,少女身上特有的安神香是他长夜以来魂牵梦萦的慰藉,此时人正立在他眼前,一整日眼里都只有他自己。
这样多好,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好香啊,这个巾帕。”
“嗯,是薰衣浅香,可助眠。”
两人一前一后在小山丘之上缓缓踱步,终于到了地方,李砚修便为她摘了蒙在双目上的巾帕。
突然找回视觉色彩的桑宁赶紧四处打量着这个神秘的庄园,她低头摸了下田里的这些暗黄色的瓣状花,凑近嗅了嗅,闻到几抹幽香。
“这个就是朱华草?”
“嗯,可解稀有的并且带有一定顽固性的毒药。”
“我…等下,我好像头有些晕。”
“你,现在好点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李砚修依旧扶着她的肩,等她的眼神变得逐渐清明后,他才开口问她情况。
“我方才,好像做了个梦。”桑宁喘了几口气,又将方才脑海里浮现的画面过了几遍。
“嗯,是什么样的梦?”
“我梦到我阿母病逝那日了,不过我在那个梦里越发觉得她并不是因为急症而死的,而是因为毒。”
“她那个模样,很可怕,脸白白的,指甲也很长,面容干瘦,身体有异香……”
“我还梦到我阿爹,阿爹他把尚在襁褓中的我高高举起,好像是在,他好像…想杀了我。”
眼泪不住地滴落在土壤里,李砚修将她的头埋在自己怀里,又伸出一只手摩挲了几下她的下巴,另一只手从怀里拿出一个新的巾帕轻柔地为她擦脸。
“你还看到了什么,还有别的吗。”
桑宁抬起自己水洗过般的双眸,哽咽道:“我还看到,我阿爹同当年的汝阳王并立,两人相谈甚欢,还喝了不少酒。”
“后来,汝阳王的手伸到了我的摇篮里,好像要掐死我,可是,他面上却是笑着的。”
“哒——”李砚修打起一声清脆的响指,桑宁倒在了李砚修的臂弯,栅栏处腿蹲麻了的汝阳王一阵一阵地为燕王鼓掌。
李砚修伸手抹去桑宁脸上淌过的未干泪痕,将人拦腰抱起,同汝阳王对视。
“答应你的,我做到了。”
“嗯,王爷的这株归去来确实有奇效,可是,你好像打断了过程,她并没有讲完所有。”
李砚修俯身抚了下她的脸,“是,不过王爷开的价,也只值得我把她牺牲到如此地步而已。”
“这是平等交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