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后,驻华殿内,二公主暮楚楚,眉眼甚是清绝,却泪光楚楚的跪在殿前,甚是惹人怜爱。
“为什么你怎么这么不争气,你是要气死母妃吗?”
“你和那个暮朝颜一同在书院随着圣师学习,而她把这术法参透得很是详尽,你却苦苦不得要领。废材!”
殿前座上,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早已没了往日优雅的仪态风范,怒不可遏的训斥着跪在殿下的人儿。
这便是楼兰国二公主的母妃,颇为受宠的温淑皇贵妃。
“在这楼兰国,旁人眼里只有那王后所出的贱人,而你,什么都不是,自己还天资蠢笨,看日后何人能救得了你。”
“你且在这跪上几个时辰好好反思一下吧!”
说罢,怒气冲冲地拂袖离去。
母妃,你为何也要如此,在这宫中,暮朝颜那个贱人无论何处都压我一头便罢了,偏偏是母妃你也这样瞧不上我。
她不过是比我长了几个月而已,却仗着是王后嫡出,处处端出一副长公主架势,实在可恶。
暮朝颜,你给我等着。
暮楚楚恶狠狠地攥紧了拳头,平静的眼睛下藏着极端疯癫的情绪。
翌日午时,昭和书院。
往日这时皇子和公主们刚刚下学,都该回各自寝殿休息,可是今日却是个极特别的日子。
楼兰国长公主,整个楼兰都将其视若珍宝,据说其出生时,便天降祥瑞,楼兰北部降雨三天缓解了数月来的旱灾。
其生辰,王上王后更是极其重视,大肆操办,宴请皇族亲贵,各家女眷进宫赴宴。
只见众人纷纷簇拥在那暮朝颜身旁,想一睹绝世容颜。
这样大的阵仗,就连素来不爱热闹,不喜与同龄人打交道的萧景宸,心里都产生一丝好奇。
远远望去,人声鼎沸,周围人群左拥右簇,也不知那位传闻中天资不凡,备受宠爱的长公主是何模样,却看不真切。
但是可以感受到,不愧是最受宠的公主,这阵仗果然比一般公主和皇子气派了许多。
即便是这样,萧景宸还是觉得这公主扰了书院清静,蹙了蹙眉头,心头很是不喜,只想远离这是非之地。
书院,暮朝颜真是被搞的头大极了,一直劝说父皇母后不要大肆操办她的生辰宴,果不其然,就连去宴会的路上都这么多人前来巴结。
她甚至厌烦这些人一个个虚与委蛇,不过是看重她的长公主身份罢了,忒无趣了些。
暮朝颜应付了许久,赶忙找个由头抽身逃了出来。让自己的贴身侍女阿玉,去打发那些陆陆续续前来庆贺的人。
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北院最为清静听说那里有一片梨园,定是很怡人。
暮朝颜独自来到北院,竟发现中央还有一片极为清澈池子。这本就四下无人,若是在这戏水,定清爽极了。
“真凉快呀!”
只见她身着淡淡的绿色纱裙,长发及腰,发间别着一根碧色玉簪,手里捧着浅浅一弯清水,头上的金步摇随着她手上的动作微微晃动,脸上挂着微微笑容,眼睛像月牙儿一样,灿若繁星。
“噗通——”
她明明脚下踩的很稳,却不知为何突然小腿一痛,一股力量迫使她跌落水中,猝不及防,来不及查看是何缘由。
窒息感慢慢涌上来。
可恶,在水中无法使用术法,如今只能拼命挣扎呼救了,可是感觉浑身好疲惫啊。
暮朝颜只想张嘴呼吸,可是一张口涌进肚子里的都是池水。
突然,她似乎听见噗通一声,然后便感觉有人在拉扯她,拽着她将她使劲往上拖。
救她之人便是萧景宸。
原来他本是要回到北院躲会清闲的,却得一阵风拂面而过,梨香袭来。
他不由得被这香气吸引,停不下脚步,顺着这香气便来到了这附近。
他抱她到岸边,单薄的身形却很有力气,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草地上,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器。
萧景宸拍了拍因救她而被弄脏的衣服,不愿多言,于是转头就走。
不料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浑身湿漉,乌黑的眼眸定定的望着他看了许久。
她和他的离得这样近,甚至彼此可以听到心跳,浅浅的呼吸缠绕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暮朝颜感觉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没来由的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感觉眼前这个孤傲的人儿似曾相识。
萧景宸依稀看见她被池水打湿的曼妙身姿,若隐若现,心里有些慌乱。
突然抬头,视线与她对上,眼神意味不明,只交汇了一秒,便闪躲的将头别过一边。
“你要盯本王到何时?难不成脑子也进水了?”
他早就望见她在此处玩水,并察觉到在这平日里无人问津的北院,今天闯进来的不止她一人。
但他本不愿管这等闲事,这世上无人与他有甚关系,旁人的死活与他又有何干。
只是见这女子气质不凡,且身着华贵,必定是皇室女子,没准是位公主。
如果真如他所想,那便是天赐良机,若此时他上去搭救,楼兰皇帝必是欠他一个大大的恩情,也许日后对他有好处。
只是近身驻足,这女子身上的梨花香让他略微有点出神。
“小姐,小姐,你让奴婢好找——”
阿玉气喘吁吁的跑来,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的浑身湿透,王上看见得心疼死了。”阿玉惊呼。
暮朝颜恢复了镇定,别开头道:“多谢这位公子相救,他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