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把尖刀捅进秋信胸口,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顷刻之间平添了一腔血水,搅动的他心神恍惚,恨不得再睡上几天几夜。他仰头又喝了一口酒,看着月亮,喃喃道:“为了成仙丈夫都不要了,女人呐,祸害!”
秋原起身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道:“这话听着怎么像在骂我?”
秋信冷嗖嗖的抛出一句:“你也一样。”
秋原哈哈笑了,拿着酒壶跟他碰了碰,道:“月光如昼,花气袭人,美中不足,有个人憔悴,愁肠待酒舒。”顿了顿又道:“话说回来,还不是怪你,一定要去参军剿匪,人家为了让你安心,把我抱到他家里,交给他爹抚养。拜哥哥所赐,弟弟我稀里糊涂的就进了扶光园。说起来,是你抛弃了我,我可没忘记你。”
秋信咂咂嘴,摇摇头,无可辩驳。沉吟半晌,突然道:“秋原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和他打起来,你站哪边?”
秋原道:“你没事吧?给人家心爱的女子舔□□,记仇了?哇,人家正得宠,多少人巴结还来不及。老哥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要太嚣张。”
秋信一脸正色,道:“少贫嘴,你只说,站哪边?”
秋原收起俏皮,道:“哥,你是情场老手,我问你,两个素未谋面的人,为何短短的时间内就如胶似漆、难解难分了呢?这女人,真的能让人迷了心志,吸了骨髓,瞬间就变了个人?”
秋信突然觉得他这个弟弟样样都好,就是有点傻。不过转念一想,也难怪,他五岁就被抱到了扶光园,由老岛主叶华明抚养。叶华明是个佛爷心肠的人,一生只有一位夫人。大少爷叶景成清心寡欲,见了女人便退避三舍,一辈子没结婚;二少爷叶景仁虽然长的一副风流多情的面相,也没结婚;三少爷叶景贤一辈子只爱父亲给定下的媳妇李仙儿。叶家四个男人都不是好色之徒,长在如此纯洁的环境里,秋原对男女之事的确比他这个情场老妖逊色了不少。于是语重心长的道:“你主子碰上的这位,是妖孽,比咱们岛上那三位赫赫有名的妖妇有过之无不及。目前来看,不知什么时候会失宠。哥哥提醒你,躲着走。”
“比那三个妖妇还厉害?失宠?”秋原问。
秋信白了他一眼,接着去看月亮。
秋原用肩头撞撞他,道:“说呀。”
秋信看着夜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道:“男人一旦陷进情海,就像一只褪了毛的鸡。看看灵光塔那副失了神志的模样,好个痴情的小男人。一只小雏鸡碰上一只老鹰,唉!”
秋原侧身看着他的脸,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离她远点就是了。”秋信打断道。
秋原道:“她若失不了宠怎么办?或者说,根本不存在失宠之说。”
秋信一怔,淡淡一笑,道:“但愿啰!”
秋原疑道:“但愿,你但愿什么?”
秋信推了他一把,道:“少打岔,快说,我和他,你站哪边?”
秋原“嘿嘿”笑道:“哥,你不是季金堂,不会有那一天。”
听到“季金堂”三个字,秋信突然想起什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那天怎么没见你?”
秋原道:“我出趟公差,回来睡个懒觉不过分吧?再说了,对付你们,文,我们家有陆小重;武,随便拿出一个你们也不是个儿,还用我露面?”
秋信嘲讽道:“哟,得意的你。”
秋原哈哈大笑,又碰了碰他的酒壶,一饮而尽。
两人站在园子里,遥望着夜空。
半晌,秋原道:“哥,我有件事没想明白,你能不能替我解解?”
秋信道:“说。”
秋原道:“当年景仁将军风流倜傥、大杀四方,爱慕他的姑娘不计其数,除了李玉香,他就没一个看上眼的?”
秋信道:“怎么想起问这事?”
秋原道:“好奇而已。”
秋信道:“你哥我不也风流倜傥、大杀四方,被人追的东躲西藏,我不也没个看上眼的。”
秋原连连点头,道:“对,对。”
秋信看他一副敷衍的表情,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秋原摸摸脑袋,道:“他昨晚上喝醉了,没头没脑的跟我说了句‘你哥崇拜的那个人有个女儿,她回家了。’我问你,你崇拜的那个人有个女儿吗?”
秋信眨眨眼,似乎没明白什么意思。
秋原一看,指着他道:“我就说从没听你提起,原来,你也不知道。嗨!”说着,仰脖喝了一口酒。
秋信问:“他说什么?”
秋原一板一眼的道:“他说‘你……崇拜的那个人……有个女儿,她……回家了。’”
秋信静静的听着,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秋原见问不出什么,转身走了。
秋信忙追过去,边追边喊:“他说什么?”
秋原走到花园门口,拿手比划着,道:“你……崇拜的那个人……有个女儿,她……回家了。”说完,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留下秋信在原地发呆。
夜里,秋信睡得很不好,眼前一会儿是叶景仁一会儿是南见。叶景仁眉眼含笑,对他总是一副戏谑的表情;南见则横眉冷对,一副跟他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秋信想伸手去抓叶景仁,问问他怎么会突然离开,倏地一声“黄泉未开身未死,岂可苟且误苍生”在耳边响起。
“黄泉?”秋信喃喃道。
忽然耳边又传来另外一个声音“我爹是黄泉村的村长”。
“黄泉?”秋信□□着。
慢慢的,叶景仁和南见的脸重合在一起。秋信惊讶的发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