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裳来不及细想,便穿上衣服跟着萧凛一同进宫。
一进到盛王的寝宫,叶冰裳便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宫人们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快步走出殿内。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要伤害父皇?”萧凛抓住一旁的丞相追问道。
丞相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支支吾吾回答道:“是叶小将军,不满圣上将叶家满门抄斩的处决,特意从景国跑到盛国,趁着陛下熟睡时,对陛下行刺。”
谁也没有想到,平日里看着老老实实的叶清宇,竟然有胆子做出此等事。
萧凛沉默片刻,不再追问,走到盛王床边:“父王的伤势怎么样了?”
太医为盛王诊治许久,也不过是暂时保住了性命,而且太医也觉察到盛王体内早已被掏空,就算没有这次的刺杀,也命不久矣。
不过太医怎敢对着萧凛说这些,只好安抚道:“陛下现在的伤势已经稳定了,具体情况还得在观察。”
萧凛听后微微松了口气,在确定盛王暂无任何大碍后,起身道:“叶清宇现在被关在何处,我要去亲自审问他。”
“叶清宇正被关押在偏殿,殿下臣这就带您前去。”
“好。”
萧凛来到叶冰裳身边:“冰裳,你在这儿好好照顾父王,我去去就回。”
叶冰裳假意担忧,拉了拉萧凛的衣袖:“殿下,三弟他....”
“冰裳,你不用管,我自有定夺。”说罢,不等叶冰裳说完,便离开了。
待萧凛走后,叶冰裳来到盛王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盛王,心道:“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盛王也是那么脆弱不堪。”
御医见周围人都走了,只剩下叶冰裳一人。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王妃,臣又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叶冰裳警惕起来道:“胡太医,怎么了吗?是父王的病?”
御医见叶冰裳如此好说话,更加大起胆子来:“臣在给陛下诊治的时候,发现陛下体内亏空严重,好似服了某些不该服用的东西。”
“你是说有人给父王下毒?”叶冰裳强装镇定。
“不,臣不敢揣测,只是瞎说瞎说。”
“既然是瞎说,胡太医还是不要多想了,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这个事情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解释的了得,而且胡太医的侄子,前不久就是因为一不小心冲撞了陛下,挨了50大板,现在还躺在床上,胡太医可不要步侄子的后尘呀。”叶冰裳声音柔柔的,言语中的威压却是让人喘不过气。
叶冰裳这话一是警告胡太医不要落得和侄子一样的下场,二是告诉胡太医现今盛王暴虐无常,救活了他百害而无一利。
御医在宫中行走多年,自然是听出来其中的意思,跪在叶冰裳脚边道:“是臣诊断失误,臣一定竭尽全力为陛下医治!”说道“医治”二字,还特意加重了语调。
叶冰裳满意的点点头。
萧凛在丞相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关押叶清宇的偏殿。
只见叶清宇被死死捆在柱子上,浑身伤痕累累,看来已经受过了刑。叶清宇身体虽已经千疮百孔,嘴里却还是不依不饶叫嚣着:“盛王昏庸无能,该死,该死!”
萧凛看着曾经的好友如此样子,既恨又觉得可怜。
蹲下身子,看着叶清宇:“清宇,你曾经也是盛国的好男儿,更是盛国的将军,怎么会做出叛国弑君之事呢?”
叶清宇看到萧凛,神态微缓,半响开口道:“是啊,是盛国将我养大,可盛王却根本没有把我们当人,我们只是他的工具,想丢就丢,想杀便杀。你问我,我为何叛变,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的好父王为何克扣粮草,为何不支援我们,要看着我们活活饿死在城中!”
萧凛被叶清宇怼的哑口无言,与景国的战争萧凛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也知道父王的一些所作所为。
叶清宇见萧凛不说话,继续骂道:“我叶清宇一人做事一人当,盛王又为何要牵连我的家人,祖母都60多了,落得如此下场,就连一个好好的坟也没有,被随意丢弃在乱葬岗中。”叶清宇越骂越激动,突然吐出一口鲜血,将萧凛洁白的衣裳都染红了。
萧凛自知理亏,将叶清宇扶好,诚恳道歉道:“清宇,父王在这件事让确实是做错了,这我也不能为父王开脱,不过叶府众人的尸首,我都暗自叫人收集起来,已经寻了好地安葬了,这是我唯一能做得了。”
叶清宇良久没有开口,正在萧凛准备走时,开口道:“不,你可以做很多事,你可以成为新的盛王,殿下我与你自幼结识,深知你的秉性,若是盛国有你的治理,必定蒸蒸日上,打败景国,统一天下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萧凛有些生气:“清宇,休要说这些话,父王还好好的,父王虽然又许多做的不好的地方,但我们可以一起帮父王修正。”
叶清宇摇摇头:“殿下,你永远刚正不阿,永远那么纯洁无瑕,我放心了,将盛国交给你我放心了。”说罢,口中流出大股鲜血,竟是咬舌自尽。
萧凛看着死去的叶清宇,不知如何说,也不知如何做。
正当萧凛呆坐在叶清宇尸首旁时,照看盛王的小太监火急火燎的跑进殿内:“殿下,不好了,陛下的病情恶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