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将祁父打倒致死。
彼时小怀晏刚从山上拾了一筐精致的小木柴回来,便看见他父亲倒在血泊里的画面,那帮人还没走,祁怀晏大哭着扔了柴冲上去就要和他们拼了,嘴里不清不楚掺杂着泪水哭喊着。
脸上醉的晕乎的官兵看见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几下子便把他撂倒,他用手在地上摸索着想站起来,却始终没力气爬起来。借着街道边缘的灯光,他看见自己被柴磨破的手掌上沾上了父亲的血。
第二天他去报了官,他在衙门外日头最烈的时候敲了整整两天的门,身上还挂着些许血迹,里面肥头大耳的官员才堪堪打开大门。
最终那几名小官吏被处死了,可又有什么用呢?年仅五岁的祁怀晏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在最温暖的夏日里成了一名孤儿。
这是祁怀晏几乎从不提及的往事,连手下那几个他最信赖的人都从来没有说过的,遇见虞小枝以前的往事。
他目光从虞府灯火中收回,迈开步子离开。如今即将入冬,好在霖州有晚墨山的遮挡,抵挡住了第一波寒意,但这造成的就是不久以后第二波席卷而来的寒意将令霖州更加寒冷。
现下其实并不晚,街上还有许多刚刚在外用完晚膳的人,三三两两走在路上。
祁怀晏拐过虞府转角,看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虞府后门和人交谈着什么,似是老友,交谈甚欢。祁怀晏看着男人对虞府熟稔的样子和年龄穿着,不难猜出那就是小枝口中的哥哥。
他不想偷听对方说话,便欲抬脚起身离开。那人手上的东西却让祁怀晏止住了脚步。
那人手里挽着一条奶黄色毛绒绒的物件,祁怀晏眯了眯眼,瞬间认出那就是虞小枝苦苦织了一整个下午和晚上的围巾。
竟然是送给他的。
祁怀晏整个人隐没在街角没有被光亮打到的死角处,亲眼看着那人送走友人后手中松松挎着的围巾落在了地上,像是被主人不在乎的丢下,又或许他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在乎似的,围巾在地上翻滚了半圈,那人没有发现。
虞植心情明朗,刚迈进虞府后门内,便被一个有力的男声叫住。
“你围巾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