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
“来人,把二公子关禁闭,没我的命令不得让他踏出门半步。”司徒君意一声令下,又对司徒珏道:“阿珏,你去云泽山一趟,替你二弟向苏慈生先生请几天假。”
司徒礼挣扎道:“阿爹,我不求见姑母。你让我去锦衣卫大狱看她一眼,可好?”
“不许,你哪儿也不许去,看好二公子。”
大夫从房内出来,一下子打断司徒礼的回忆。
他焦急道:“她伤势如何?”
“姑娘的高热由伤口发脓而引起,此次高热已退去,其余都是皮外伤,养些时日便可无事。然姑娘身子骨好,只是这牢中实在不适合养病。”大夫点到为止,留下几服药离去。
司徒礼给完大夫酬金,走进屋内,在那张逼仄的小床边缘坐下。
女子双眼紧闭,他将右手两指放在她鼻子下探探,气息均匀,而后安心。
本想将手离开,却鬼使神差般抚上女子苍白的脸颊。
“你这么安静地睡着,我很不习惯。你以前总问我为什么从小到大一直要缠着你,以前我也不知道原因,现在我明白了。”触及到的脸颊蔓延出一丝温热,那丝温热引出他心中明朗的贪恋。
江晚岑感觉她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中的阿爹还是一如往年的叱咤风云,梦中的阿兄能如愿以偿地当上梦寐已久的少年将军,梦中的她无须再戴上一层层伪装。
梦中她们一家一直待在阿爹的驻地,没受召回京,也便没有之后的生离死别与不得志。
忽地,疼痛打散了她的梦。
她幽幽转醒,脸上的疼意还没消失。
司徒礼坐在床边张着微微吃惊又惊喜的眼眸:“你醒了?”
“嗯,现在什么时辰?”她声音暗哑得有些难听。
司徒礼紧张的心情有些缓和:“快酉时了。”
“司徒礼,你刚刚是不是趁我睡着报私仇了?我脸上怪疼的。”
司徒礼想到方才揉她脸颊时的触感,轻咳一声:“你对我意见怎么这么大?定是刚才大夫给你治伤时弄的。”
她半信半疑地点头。
“刚才大夫开的药,我放在桌上了。那药分外敷和内服,你莫弄错了。”司徒礼急忙岔开话题,又从袖中拿出几个白色药瓶:“这几瓶药是上好的祛疤药膏,也留在这。”
他说完,发现床上女子静静地注视这边,不禁脸颊耳际有些热。
“你这么瞧着我做什么?”
江晚岑勾起一个善意的微笑:“多谢。”
司徒礼一愣,转瞬笑道:“你可不能出事,要不然我的生活得少了多少乐趣啊!”
这小内间里墙上有一扇窄小的窗子,她往外望了眼天色,道:“天色渐晚,你先回府,不然你家里人会着急的。”
他极不情愿地起身,“好了,你没事的话我得回府了。”
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心里纵使留恋也毫不迟疑。他留在这帮到她的地方不多,阿爹说得没错,没有一官半职有些事情是做不成的。
“司徒礼。”
虚弱的声音叫住他,他难掩心中的高兴,转身问:“怎么?”
“你过来,我有事拜托你帮忙。”
司徒礼折返回去,俯下身子,她凑近他耳边低语。
司徒礼直起身,眉间紧锁,神色冷凝:“你要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怀疑...”
“去吧,此次帮忙后我自有重谢。”
司徒礼唇角高扬:“什么谢礼?要我说,以身相许就好。”
“滚!”
司徒礼离开前,吩咐之前那两个狱卒守在门前随时听江晚岑传唤。
两狱卒隔着门暗戳戳密语。
“我怎么看,都是硕大人的墙角隐隐要有松动的迹象。”
“硕大人说是宫主的吩咐。”
“这你也信,我看八成就是硕大人自己喜欢,硕大人什么时候有那么着急的神色。春风楼的小翠跟我说,但凡加上有个朋友或者上级这样的前缀,这人八成是自己错不了。可硕大人不是受宫主所托在保护七皇子么,咦,这关系真乱!”
“你小点声,别乱说。”
夜间,大牢难得有一丝沁凉,整个牢中的人都陷入沉睡,一抹黑影迅速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