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我拍案而起,持剑指着他那欠揍的面庞,气急败坏地说:“你找打是吧!”
南极大帝放下玉杯,将我的剑尖拨开,笑容不变:“公主,你的忍耐有限度,本君知道了,可本君的忍耐没有限度啊。莫急,莫急,着急有失风度。”
“啊?什么叫你的忍耐没有限度?你的忍耐……我的忍耐……你的忍耐……我才不要你的忍耐有限度,我要我的忍耐有限度……”
我成功地被他绕晕了:“见鬼,什么限度不限度,你的忍耐与我有何相干?”
“既然无关,那公主急什么?”
南极大帝无比真诚地微笑:“静待时机便是。”
“好像也有道理啊……”我点了点头,安静下来,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就在我冥思苦想之时,却见南极大帝忽然站起,向着东北方道:“来了。”
我亦随之立起,眺望那方。
皓月当空,广寒宫已移至悬顶正上,东方与北方天幕之中,忽有二星闪耀,一条流光白练缓缓自两星之间浮现。与此同时,仙界各方忽的地动山摇起来,亭中那石桌一分为二,我大惊,忙向后一跃,还以为南极大帝又生出了什么事端。
可眼前一幕,却让我打消了此念头。
不止是临风亭,甚至连我面前这湖也一分为二,湖水翻卷,顿时成了一条瀑布,灌入下方无尽虚空之中。可这湖水似乎源源不断,便是有那两条瀑布在,也不见湖面降低分毫。
“这是怎么回事?”我遥遥向着对岸的南极大帝问道。
南极大帝定立如松,岿然不动:“看上面,此时之景,你这星族长公主应该比本君清楚才是。”
我一愣,刚想发问,却闻天穹之中清鸣声大作,无数黑影自虚空浮现,成一拱桥之状,迎向东方。桥两侧,各有一个身影相对而立,一眼千年。
“那是……鹊桥?今日是七月初七,星族分星,仙界分界,凡间分野之时!”
一个念头浮现,我恍然大悟。原来南极大帝等待的时机便是此刻,鹊桥生,仙界分,牛郎织女相会,乞巧节始。
分星之时,亦是一年一度六界校对时辰之机。天上一天,凡间一年,主管凡间的下界神仙每三百多年便与星域,仙界共同校对时辰,理顺四方。校对之时恰是七夕牛郎织女相会,鹊桥搭建之后。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南极大帝静静看着鹊桥之上,那两仙紧紧相拥的身影,破天荒地生出了些许莫名的落寞:“凡间诗文,总是歌咏仙界胜却人间无数。可终归,该有的,不该有的,还是都有了。”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不由自主地接了下去,也似有所感:“朝朝暮暮,情深义重。什么该有,什么不该有,如何评判?这规矩,又是谁定的呢?人间,不值得说,也不可说。”
仿佛是我的错觉,南极大帝面上那落寞之色顷刻消失无踪,仍然是那副微笑,长发飘飘,还算仙风道骨。他站在对岸,向我道:“公主,先前凌霄殿中玩的一出,便是本君也差点被骗过了,只可惜,你那无形音剑以及周身仙气露出了端倪。”
“无形音剑?是你?殿中是你将那黑蛇电翻在地,卖了本公主一个破绽?”
我顿时明白过来,质询道:“那你……”
“公主,你是否自认为自己伪装的已经很完美了?但本君可以告诉你,除去玉皇小子和那些小辈,勾陈,青华那两个老家伙肯定是知晓的。”
南极大帝语气忽然正经起来:“青华执掌万灵,感知众生气运,你这么大一颗星辰在他前,他能察觉不出?勾陈身为战神,执掌各界神兵利器,就凭你那华丽的剑舞,他能认不出你手中的琉璃星穹剑?何况他与你娘亲当年……”
“什么?”
我还在思量南极大帝的话,随口应道
反应过来,却是满心疑惑,我娘亲……与勾陈?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