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可赶回天权宫?便赶紧向你这里讨来一件衣袍应急。此袍日后定原样奉还。”
“无事,一件外袍而已,你拿去便可。”夜神似乎不怎么善言辞,没有文曲星君那般滔滔不绝。这两神仙一个沉默寡言,一个啰嗦以极,反差之大可见一般。
这两位风马牛不相及的神仙能凑到一块去,就连星歌也啧啧称奇。
“你这位对新上神有何看法?”
“看法?我们这些做星君哪敢对一位上神有何看法?不过是受命而行,办好本职而已。”文曲苦笑道:“只是此举她也太过……”
夜神面上阴翳笼罩:“你不觉得,这位上神有些古怪?”他见文曲星君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他旋即又道:“你且放心说,这玄夜宫并无旁神。”
星歌一惊,原本躁动的身形顿时静了下来,难道这夜神……
“古怪?夜神你如此一说,似乎还真有那么几分古怪。”
文曲星君略微安下心来,若有所思:“且不论索取男子衣袍此等闻所未闻之事,这位上神的来历以及司命兄丢失运簿之事处处透露着蹊跷。与司命兄相交如此多年,他的小心谨慎我等有目共睹,唯一一次疏忽还处于和警幻仙姑那段前尘往事之中。虽说仙非天尊,孰能无过?可他又怎么可能丢失一位上神的渡劫运簿这么重要之物?”
警幻仙姑?警幻她竟然还同司命有一段前尘往事?星歌的好奇之心大起,侧耳倾听。
“的确。”夜神亦称是。
文曲星君又说:“你因挂夜之故,只是化了一分身赴接风之宴,必未曾了解其中原委,你可知这位上神当日被天蓬与天衡两大上神同时为难,还是南极长生大帝亲自出言保下了她。如今仙界都传遍了,众仙纷纷猜测这位上神与南极大帝之间的关系,但目前未有定论……”
“文曲,你连日身处妙音宫,消息不灵通也很正常。”
夜神的神色诡异了几分:“本神虽然昼伏夜出,但常与流云为伴,大小风声听得都一清二楚。连日来一直有传闻,一个小神仙曾偶然瞧见,南极大帝与新上神七夕那日在临风亭幽会,举止甚为亲密。”
文曲星君闻言大吃一惊,但见夜神言之凿凿,长叹一声,似乎也相信了:“原来如此,真是没想到啊,帝君他老仙家竟然连上神都不放过……唉,不可说,不可说。”
这这这……
听到这里,星歌整个仙都惊呆了,这究竟是哪儿和哪儿呀!
当日星华应约被南极大帝意外制住之事,她也有记忆。但她毕竟只是星华的至情至性的一部分,回忆起来,也只可感受到当时星华心中的恼羞与受制于仙的不甘,却无法真正体会个究竟。
可就是这么一段她和华姐姐都不以为然的小际遇,竟然传得仙界流言漫天,这让她今后在仙界如何立足?难道要见着南极大帝就躲不成?
姐姐啊,您还真是丢给了妹妹一个大麻烦……
忍一时越想越气,星歌心中恼怒顿起。
归根结底,还是那南极长生大帝举止不端,形骸放浪,才传出如此不堪的流言,这让她如何忍耐?何况她还是星华至情至性的一面……
星华姐姐此情此景或许还会思虑一二,但我毕竟不是她,这能如何能忍?星歌愤然想着,本上神今日就去掀了他神霄玉清府的屋顶!
“……说来也奇了,近日来我觉得那位上神似乎又与初见之时有些不同,罢了,约莫也是错觉。夜兄之事,可办妥了?”
文曲星君与夜神相论半个时辰,大多时光皆是文曲滔滔不绝而夜神应答一二,这二位一动一静,还颇有几分相得益彰之感。
夜神面孔之上几乎满是暗影,言语竟也激动起来:“哼,你说呢?这些新神与旧神之间的纷争,我等小小星君一旦涉足,必死无葬身之地。你别看月下神狐,六界都敬他一声月老,可私下里他又能掌多少权责?不过是摆弄他那些少的可怜的姻缘册而已……”
“当今仙界,青玄大帝不问世事,勾陈大帝贵为战神,新神们惹不起。北极紫薇实权在新神手中,他们当下目标,定是才归来两百万年,根基未稳的南极长生大帝。”
夜神提醒道:“既然那位新晋上神与南极大帝走得近,文曲,你还是小心为妙。”
似乎已经很久没说如此多的话语,夜神似乎有些气息不匀。调息半刻,他起身,缓缓退入阴影之中:“文曲,我不像你,你能行走光辉之下,而我只可与永夜为伴。本早就习以为常,那件遥遥无期之事又何须费神指望?你走好,不送。”
文曲星君目送着夜神离开,若有所思,却又不得其旨,只好向暗中略一作揖,便带着星歌所化书卷离开了玄夜宫。
…………
云雾渺茫,一缕青烟融入其中,自然无相无色,无踪无迹。
星歌自书卷中飘了起来,双眸却是瞪着南方。
太上化应声天为九重天南方炎天之一,亦为南极长生大帝统辖一天。火曰炎上,此天草木繁茂,四季如春,而高上神霄玉清府就藏匿在此天南方之中。
循着记忆,星歌遂摘下一片云朵,向长生大帝的仙府飞去。
“让本上神好好想想,嗯……先拆了你神霄玉清府的屋顶,然后再驱散你府中的三千仙子,再然后……”
星歌如此思量着,眉眼似月牙般弯了起来,嘴角洋溢起坏笑:“诶呀呀呀呀,想想就兴奋。”
不多时,神霄玉清府已近在咫尺。
该府坐落于一座仙岛之上,岛上一座擎天巨峰耸立,层林尽染。比起凌霄殿的富丽堂皇,南极大帝的仙府虽逊色不少,却多了几分素净之感。丛林掩映之中,仙府的奇明之光亦被绿意隐去,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