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身份不符的女仙。
六界到处在传,“南极长生大帝广纳嫔妃侍女,有过一段不检点的时日”,就连华姐姐也相信了。星歌虽不知其真假,但至少在微祤一事上,他拒绝得可谓是极其干脆。
微祤抽离开手,颤抖抖地接过瓷瓶,张了张口,也和星歌一样说不出话来。但与星歌不同,她没有患得患失,仅剩下一般“哀莫大于心死”的心烬死灰。
“曜华,祤姐姐……那是我的错……”
“够了!星歌…公孙华。本君在同她说话!”
就连对星歌,曜华的话音里同样不带着情感,一不小心还错念出了星歌的本名,就差把“闭嘴”两个字给径直说出来了。
“……”
星歌被某道无形的尖刺一扎,痛彻心扉。曜华从来没有过这个样子!此刻,他才真正是那位“太上忘情”的雷霆帝君,主刑罚,主劫运,主生死。
微祤与星歌,如今曜华没有偏袒任何一方。
“你!从这里出去!从今往后,永远不要再接近天乐上神!”曜华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紫眸里的雷霆漩涡漆漆惊骇,警告的意味与威压甚至让微祤后退了半步。
“这丫头,本君与她的…与某位神仙有个约定,不得不护她周全。她因无知轻狂犯下的错,本君自会以一己之力承当。谁若是敢动她,本君绝不手软!”
曜华,他什么意思?
星歌甚至不知,自己究竟是该欢愉庆幸,还是该神伤黯然。
他为何要对微祤姐姐说这番话?还有,什么叫做“不得不护她周全”?
不得不……
不得不…………
不得不………………
星歌品味着此词中的意味,不知不觉,已然痴呆。
恰于此时,药王取药归来。老神仙的身影出现在洞口的刹那,原本已经降至冰点的气氛瞬间归复往常,曜华立即挂上了一副和蔼的笑容,堪比戏子变脸。
“孙道友?”
“咦?孙某参见长生帝君!帝君驾临?可是来看望天乐道友的?”
“正是正是!唉,这丫头,真令本君不省心。她的伤……如何了?”
“上神身为女子,受这么重的伤,老夫也是生平仅见。难!”
“还请药王道友全力医治,若能痊愈,本君定有好礼相赠!对了,道德天尊与本君前些日子尝试炼制的忘忧萱草丹,效用仍只有原丹方的五成。杂鱼烂虾还好,四圣位那等灵魔,对抗魔灰侵蚀神智仍然收效胜微。”
曜华与药王你一言我一语,客气着称呼,交代着公务,而当中两女则被彻底晾在了一旁。
“蟠桃会上,本君赠了五粒给昆仑虚那位。手里尚留有几粒,还请孙兄都收下,也好帮着我等想些调方对策。”
说着,曜华又从袖口里摸出来只葫芦,比起给微祤的瓷瓶明显大了不少。葫芦表面还刻着些赤红的纹路,灵气煽动,似乎本身就是件法宝一类的仙器。
“帝君盛情,那孙某就却之不恭了。嗯……桂枝、芍药、郁金、合欢花、银贝母、萱草、仙柏仁、璨月露?不行啊!依老夫拙见,若无原丹方提及的绛珠仙果,将其更替为极品茯神恐怕也无济于事。对抗魔灰的这五成效果,还多半赖帝君与老君的炼丹要术高超。”药王打开葫芦盖,闻了闻,扯着胡子遗憾地说道。
“倒是…忘忧萱草丹原本保用以留神思且兼‘忘忧’之效用,依药香,约莫有七成吧!也算不易了!”
敢情曜华今日就是赠药、讨论方术来得?瞧她不过是顺道?
星歌呆滞着,心中往“牛角尖”里死命地钻。
“多谢药王兄提点!你怎么还在这里?”
南极帝君一扭头,毫不客气的话音顿时传遍了整个葫芦洞,雷声隆隆轰鸣。形如槁木的微祤被他喝得一抖,足下僵硬地挪开步子,一步一步,恍若走向深渊。
“小祤儿,你出去吧,老夫同帝君有要事相商。”
药王似乎并未察觉徒儿的异样,和蔼地吩咐着。星歌想阻止,奈何身子实难动弹,连微微抬起手都成了难以逾越的鸿沟。
直至最终,洞口处的微祤表情重归于“温婉”。回头来,她深深看了一眼南极长生大帝,似要将他的音容永远镌刻于心中。
“妾身微祤,谢帝君厚爱,谢帝君赐!药!”
如是,贪婪之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