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大概有了计较,青耕便让梓琴替自己梳洗,准备出门逛逛。久别重逢,说不定还能和以前的老朋友们见见面。
两人准备好后就相跟着出了门,走到院子里,青耕才发现这株菩提比她想象中还生的好。
褐色树干笔挺有力,因为有了银河的滋养,青耕能明显看到在树干里流动的天河。深青色的树叶在初升的熹微中摇曳,她将手搭在一片树叶上屏气敛息,那丝丝缕缕的快乐顺着菩提叶的脉络直直传到了她的掌心,那是一种久违的温润感,仿佛她自己还生在树上,从未离开过。
在菩提树下站了一会儿,两人就往院子外走去,刚准备跨出大门,一道柔力从前面袭来,直直将两人给推了回去。
青耕与梓琴一个不察,齐齐坐倒在地上。
一位身着素白长锦衣,外披浅青色纱裙,腰间系一条白金腰带的女子从天而降。她手里执一把通体碧玉的长剑,剑身轻吟,整个人显得干练精神。
“夕妍姐姐!”
梓琴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般,手脚并用的跑到夕妍身前将她抱住,惊慌的问:“夕妍姐姐,这…这是怎么回事?”
夕妍没有回答梓琴的话,反而隔着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对面的青耕。
虽然她已经劝说过自己很多次了,可当亲眼看着这个女人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夕妍还是压不住心中的戾气。
长剑一挥,淡青色的剑芒气浪排山倒海般袭向身后的无形屏障。
青耕只看见眼前的空气微微凝滞片刻,然后悄无声息的将那道凛冽的剑锋给淡化了。
她一愣,身旁的梓琴更是吓得不清,抱着夕妍的手一松:“夕妍姐姐,你这是什么…什么意思?”
虽然夕妍平常不爱在院子里待,可该做的事一件不落。有时遇上不能解决的事,夕妍还会顺手帮自己一把。再有,这几百年来,除了江疑,就是夕妍陪她的时间最多,她早就将夕妍看成自己的亲人了。因此在梓琴眼里,夕妍其实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
所以像今天这样,仅仅是看到青耕就差点拔剑相向的她是梓琴怎么也想不明白的。
“好好待着,别想着出去!”夕妍嗤笑一声,冷冷的瞥了眼青耕。
长剑入鞘,那股逼人的压迫感总算没了。
青耕压着胸口,轻轻呼出一口气,手撑着地慢慢站起来。梓琴总算回过神来,她三两步绕到青耕身边,围着她着急的问:“神女怎么样?没事儿吧?”
“没事。”青耕对梓琴浅笑了下,摇摇头。
虽然她不知道夕妍为什么一见她的面就抱有这么大的敌意,但就目前的情形来说,她还是不要上前去触霉头的好。
于是她乖巧的往后退了一步,对着夕妍笑了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刚醒过来,想去外面看看。”
这算是解释了她为什么要出去。
不过,夕妍不仅没有减轻对青耕的敌意,反而更加警惕的看着她。
“你当真什么也记不得了?”
“嗯,要是夕妍姐姐愿意给我讲讲的话就好了。”
夕妍没说,她最看不惯的就是青耕故作清纯的模样。
“哼,你做梦。”
说完,夕妍纵身一跃跳出了墙垣,只剩下面前粼粼泛着波光的结界。
见夕妍确实走远,青耕踌躇着上前将手搭在结界上。
阵阵波动以她的手掌为中心逐渐向周围散播开来。她稍稍用力推了推,手下仿佛是涌起的海浪,此起彼伏的,显然只是为了关住院子里的人,并没有实质性的攻击。
青耕叹了口气,今日想要出门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