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是。”四以的眉目微微蹙着,听着宋南锦这般言语,他心里只觉不好。
“陆大人,是不是真的有事,还没说?”宋南锦的话音也稍冷,这般肯定的语气,四以都不知道是该说不是还是是了。
“这,娘子恕罪,小的愚钝,不知道娘子到底是在说何事?”宋南锦抿了抿嘴,还是该问的更清楚些。
“陆家当年出事,不是意外,对吗?”
“陆大人,这么多年,一直在查当年的事,对吗?”冷风轻轻吹过,四以听着她这般说,心中一惊,手也在发抖。
还是这雪夜更冷了些。
他一时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作答。陆世宁曾经告诫过他们二人,这事,是绝对不能外传的,即使是宋南锦,和陆世微。
陆世微毫不知情,陆世宁也不想让宋南锦知晓。
“不说话,就是承认了?”宋南锦心中一沉,时到今日,她总算是更看明白了些。这已经是答案了。
“怪不得,怪不得,他之前说起陆家之前事的时候,他总是不愿意多说,总是躲避。”宋南锦的声音变小了些,忽而这会儿心里却是有刻轻松和畅快。
“娘子多想了,娘子恕罪。”四以赶紧跪了来,求她不要再说了,陆世宁不希望她知道,不希望她担忧。
“娘子,陆大人,是有自己的主意的,万事难说,还请娘子就当作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问过,四以也没有对娘子说过半句。”
“娘子恕罪。”四以竭力的在求她,陆世宁隐忍不易,他不想背叛他。
“我知道了。”
“这些都是我自己猜出来的,跟你没有关系。”
“起来吧。”宋南锦拿手擦了擦眼泪,转了身去,这跟四以毫无干系,是她自己猜出来的。
“他一个爱画如痴的人,怎么会舍得烧了自己的画作?”
“我也不相信他,真是那种为了前途富贵,蒙蔽了眼睛,丢了自己的心,甘心去曲意逢迎献媚的人。”
“他是至诚至善的人,我都知道。”宋南锦看着这大雪纷飞的样子,感受到了这刻的寒冷,也明白了陆世宁的心。
“娘子,相信大人?相信大人一直都是至诚至善的人吗?”四以也察觉到她是哭了,但没有哭声,宋南锦也同样在忍着。
“我一直都相信。”
“一直都相信。”宋南锦叹了口气,陆世宁,只是她当初认识的那个在桥上水亭中作画的小公子。
“有娘子这句话,大人便安心了。”四以对着她行了礼,退了下去。
她一直都是相信的,相信他的真诚,相信他的真心。
就像这满天飞的雪花一样,总有自己的清白。
她也知道,陆世宁也是想自己静静心。
自己面对一会儿,会好些。
他还清醒,她亦明白。
陆世宁整个人都很愣,就像是个呆子一般,看着上面立着的牌位,脸上的泪痕还有痕迹。
眼睛还红着,这长长漫夜,何时才是个见光之时。
陆世宁把握不准,他也还是在试探。
旁边的火盆中,已经烧过了一阵,纸钱的余烬还躺在里面。
陆世宁直跪到了五更天始,十焉和四以轮番来劝了他很久,这会儿才扶着他回了书房去。
正屋早就歇了灯了,宋南锦也知道他肯定不想让自己看见他这模样,也识趣的不让人来请他回正屋。
但宋南锦也让人备了些好用的酒药送去了书房,还留了个食盒,里面有点心蜜饯。
怕他会饿。
陆世宁回书房去,都看见了。
他以往睡过的床榻,好似也加了床厚被褥,陆世宁躺着的时候,心里也有份甜。
知道她总还是惦记自己的,陆世宁越想着她的好,也越觉得,对不住她。
是他不够坦诚,还有私心。
一闭眼,陆世宁想着了江南四月春时,心里也有股泉流,在暖着他的心。
如今还是寒月,春时,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