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珂可是说是蓁蓁离开咸阳后遇到的第一个敌人,而说起这两人之间的恩怨,那可真是一言难尽。
其实在龙阳君还没有出现以前,韩珂还算是受宠的。可是当那个男人出现以后,她一下子就受到了丈夫的厌弃。
在当年那个还没有改名叫蓁蓁的小女娃的有心无意之下,韩珂拉拢君心的数次计划通通都以失败告终。她费尽心思好不容易叫魏圉(yǔ)和龙阳君离心,但是谁曾想到,半路居然杀出了个小女娃给劝和了回去。
天知道这两个地位相差悬殊的人是怎么相识的~
可以这么说,在韩珂的心里,她后半生一直不得丈夫所喜的悲惨遭遇,都是拜当年那个小女娃所赐。
故而,她恨毒了她。
同样,蓁蓁也很看不惯韩珂。
哪怕平日里表现得再怎么平易近人,哪怕她能看到这个时代贵族们所注意不到的庶民苦楚,可是,冰冷的数据到底是冰冷的数据,大国公主到底是大国公主,在私底下,尤其是在没有可以利用的外人在场时,蓁蓁从来都是高傲到近乎傲慢的。
区区一个韩国的公主,哪里有资格敢在秦国公主的面前放肆?!
所以,在被韩珂羞辱过后,蓁蓁直接顺手给那个女人下了绝子丹,彻底断绝了韩珂求子的希望,然后反手哭唧唧地向魏圉和龙阳君狠狠地告了一状。
一个是已经快要三十岁的人,一个是还不到及笄岁数的小女娃;一个是已经成袖口白米粒的老妻,一个是还如明月一般悬在天边的红颜……
魏圉打心底更偏爱谁,更愿意相信谁,一目了然。
这遭事当年是蓁蓁赢了的,而且赢得很漂亮。
这件事过后,魏圉彻底厌弃了韩珂。韩珂就这样一个人守着一座宫殿,直至等来成为乐灵太后的一天。
只不过,成为太后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要知道,韩珂其实并不是现任魏王增的生母。她是魏国独一无二的尊贵太后,只是因为魏王增的生母早逝,而她恰巧在当初是魏安僖王的王后而已。
不是亲生母子的太后和王上本就尴尬,再加上其强硬不输男儿的性格,要不是念在韩珂的出身以及一个“孝”字,要不是有龙阳君在中间为之周旋,魏增早就和这位乐灵太后扯破了脸皮,没有哪位君王会喜欢自己头上压着一个人的。
可能是龙阳君于魏国有大功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自己也要仰仗他的原因,韩珂不敢去怨龙阳君,可她却一直都恨着当初那个帮魏圉和龙阳君重修旧好的小女娃。
韩珂从来不会觉得自己当初对那个小女娃的羞辱是错的,她只后悔自己当初太心慈手软,没有早早地叫人打死她。
而这,一直是韩珂心里的一个遗憾。
可韩珂知道,自己是动不了她的。以前动不了,现在,依旧动不了。
多年以前,作为一名落魄的贵女,蓁蓁被魏圉和龙阳君保护的密不透风,身为魏国的王后,她竟然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现在就更难了,当初的落魄贵女摇身一变成了侯爵夫人,她不仅和最强大的秦国扯上了关系,其夫更是身居高位,且手握十万兵权。
俗话说的好,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如此势力,岂是她韩珂一个外嫁女能撼动得了的。
难道这辈子就这么输给这个女人了吗?
韩珂心里很不甘心。
她一定要想法子叫那个女人低头!
与此同时的王宫里,明珠夫人慢慢烧掉了来自于血衣侯府的密信。
静静的看着火苗吞噬纸张,明珠夫人的眼里神色莫名。
这封密信出自白亦非之手,他的意思很明确。
按照乐灵太后的意思推波助澜,将这桩和相国府的婚事一锤定音。
和自家夫人想要和相国府撇干净婚约的想法完全相反,白亦非其实是非常乐意促成这桩儿女婚事的,之所以一直不发表意见,只是见蓁蓁态度明确,不好直接开口反对罢了。
在这个流行二嫁的年代,能利用婚姻谋求两次利益,野心家们就绝不会只谋求一次。
蓁蓁还是低估了白亦非的野心。
人性呐,永远都是不可细细琢磨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