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白伯瑾拱手弯腰施礼。
白亦非没有理会,自顾自的从书架上取下一卷竹简打开看,似乎没有听见白伯瑾说话。
白亦非从来不会对膝下仅有的一双儿女动手,他有的是办法让这两个小家伙有苦说不出。就比如现在这种情况,没有白亦非的许可,白伯瑾根本不敢擅自起身,只能维持着弯腰施礼的姿势一动不动。
“你娘让你去了哪里?”轻描淡写的提问却隐藏着对血衣侯府的绝对掌控。
不愧是枕边人!
“左司马府。”白伯瑾决定实话实说。
听到白伯瑾的回答,白亦非终于看向了白伯瑾,将手里的竹简卷好放回书架:“你倒是乖觉。”
“儿子不敢对父亲撒谎。”白伯瑾的回答听起来倒是谦虚。
“都看到了什么。”白亦非没有在这件事上和白伯瑾扯皮,直截了当的问起了白伯瑾今晚的收获。
“兀鹫欲杀人夺宝,已死。杀人者卫庄,当代鬼谷传人之一,横剑。”白伯瑾的回答简洁明了。
“鬼谷?!这倒是有些不好办了。”思及曾在小小年纪就被某位白头发老头带走教导的爱女,白亦非略微有些迟疑,“这件事不要让玉娘知道。”
“是。”白伯瑾恭敬答道。
白亦非口中的玉娘指的是白伯瑾的孪生妹妹芊红,多年以前,白芊红也曾在蓁蓁的安排下前往鬼谷求学。
“不知父亲此次前往将军府又都发生了什么?”明明知道剧情的发展状况,但是为了防止日后一不小心说漏嘴,白伯瑾还是问了出来。
“你对我的事情很感兴趣?”白亦非斜眼睨了白伯瑾一眼。
“不敢。”这是万万不能承认的,白伯瑾的心里很快出现了一个绝佳的背黑锅人选。
决定就是你了——
“只是母亲神神叨叨的说了几句我很在意的话。”
“她说了些什么?”哪怕是对许多年轻姑娘手到擒来,但蓁蓁这个少年白亦非执意要娶回家的妻子对现在的血衣侯白亦非来说意义也还是不一样的。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抬起眼快速的瞥一眼白亦非的神色,白伯瑾接着面色如常的给自家阿母扔着黑锅,“最后阿娘还提醒我,让我最近小心蛇。”
白亦非没有回答。
这在白伯瑾的预料之内。
果然不愿意吗?
没想到,不过是几息之后,白亦非就改变了自己原本的想法,将自己之前在将军府里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几个时辰前的将军府。
白亦非又一次的神出鬼没得到了主人家装神弄鬼的吐槽,然而,当事人完全没有听劝的意思,反而振振有词。
“屋里的灯光太刺眼。”
因为这个原因,白亦非在来时还刻意灭了人家姬大将军几盏油灯。
“无论多美貌无双,也有失去新鲜感的时候。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男人的心是锁不住的。只有懂得王上的心思,才能够保持地位稳固。满足一个本就不缺少女人的男人,需要更高明的手段。”在一片黑暗之中,白亦非接过了姬无夜和翡翠虎之间聊起来的话题,将潮女妖不为人道的心思缓缓道来。
“侯爷说的是。”在场三人当中地位最低的翡翠虎点头哈腰,一派奴颜媚骨。
“那也是因为王上没有像侯爷您那样的好福气。”姬无夜冷哼一声,随口就给怼了回去,“她现在是稳了,我这里可是多了不少麻烦。”
虽然这么说了,但是姬无夜倒是没有怀疑白亦非的话,也没有再对翡翠虎手里那些年轻漂亮的女人们的去处多加追问。
对这批女人们的归属问题,姬无夜虽对潮女妖有一些不满,可是却全然没有怀疑过白亦非。
毕竟血衣侯府里的那位已经足够美丽。
同为男人,姬无夜相信,吃惯了山珍海味的白亦非不会对清粥小菜有兴趣。
看出姬无夜有了将此事掀过篇的苗头,白亦非提起了另一件彼此都关心着的事情。
“将军推荐韩非来查此案,在我看来,是一石二鸟的妙计。”将手里的酒樽放回一旁的小桌案上,单手搭膝,白亦非开口夸赞。
“是啊,我也是让这个不知轻重的小子到禁区里去找死,还正好帮我查当年那批宝藏的下落。”
“那可是好大一笔财富!”翡翠虎搓了搓双手,两眼放光。
姬无夜本是打的一手好算盘,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并不像他想的那样:“不过现在出现了点漏子,突然多出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人。”
“李开。你确定?!”对当年那批宝藏下落一清二楚的白亦非顺着姬无夜的话明知故问。
“蓑衣客的情报。”姬无夜淡淡的解释了一句,对这位最神秘的四凶将之一的本事,其他两个人是信服的,“他没有死。刘意这个混蛋,倒反而死了。”
言罢,更是气得握紧了酒樽。
“这样也许反而更好,那就是一石三鸟了。”几息沉默之后,白亦非低声笑了出来。
就在几个人交谈的功夫,毒蝎门的方向着火了。
原本就生着闷气的姬无夜此时更加生气,盯着毒蝎门方向,气的咬牙切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欸。”白亦非倒是不气不恼,“这是坏消息,也是好消息。”
“什么?!”姬无夜不理解白亦非的想法。
“这么多年,在韩国,我们就是法,但是今天有人想要在这里制定新的法。”
和姬无夜合作多年,白亦非还是有几分了解姬无夜的。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