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幕降临,校园格外寂静,只有教室里沙沙地写字声。
郭浩从教师办公室出来,冲向讲台。
“重磅消息!换座位次表在我手中,你们想不想知道啊?”
郭浩晃着手中的纸,一脸嘚瑟。
一石激起千层浪,同学们都停下手中的笔,好奇自己的新同桌到底是谁。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唰唰地瞅向郭浩,期待有双透视眼,满足自己的好奇。
郭浩看着这些人的目光,好像一头恶狼饿了许久,终于见到了肉一样,有些颤栗。
要不直接给他们吧,这样也太吓人了。
下一秒,大家突然又都奋笔疾书了起来。
郭浩感到奇怪,大家都怎么了?刚刚不都挺好奇的吗?那目光欻欻地。
他疑惑地挠挠头,在转身的一刹那全都明白了。
他们的班主任—余波,号称人体监控,正双手背过站在他的身后,以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他。
郭浩吓得一身冷汗,心里默念:没看见我,没看见我,这一群小没良心的也不提醒我一下,完了,要死了!
郭浩只能装作若无其事转回身,向第一排女生借胶带,把打印的座位表贴在黑板上。
过了一会感觉背后凌厉的目光少了几分,听着脚步渐行渐远,他长舒了一口气。
余波在教室里转了几圈,从后门回到了办公室。
每次他走的这几秒里,是班级最安静的时刻,班里寂静得连根针掉了都能听见,所有人不敢抬头,不敢出声,哪怕细小的动作也不敢在时候动弹。
郭浩贴完就马上回座位了,也不敢瞎嘚瑟了,毕竟他们教室就在班主任办公室斜对面,要是再来一次,这谁受得了啊!
坐在一二排的同学,凭借地理优势,窃窃私语地互通消息,也只能是小范围的窃窃私语。
毕竟谁也不敢把恶龙招来,余波的威力可谓是谁试试谁知道。
许宴也有点好奇,毕竟这是分班以来第一次换座位。
但饶是她视力再好,距离太远也看不清,只能看出密密麻麻一堆字。
涔池从数学办公室问完题回来,打算回座,郭浩坐在靠墙第一排伸手拦住了他。
他俩用着口型交流着什么,许宴看着他俩,感觉说到了她,郭浩下一秒用手指了下她的方向,她就更加印证了自己的观点。
涔池好像有一瞬间怔愣,然后嘴角弯起。
涔池的长相是那种不笑时冷感十足,笑时又端得是温润如玉。很矛盾长相的结合,但在他的脸上又会让人莫名觉得恰如其分。
多年以后,许宴回想起这个笑容,她不知道怎么去描述。
只能说那一刻犹如暖光乍泄。
但此时的许宴不明所以,只是好奇自己的新同桌到底是谁。
“铃铃铃……”
下课铃响起,大家都一窝蜂地涌向讲台。
许宴坐在座位,分析了一番。
她的座位在倒数第二排,哪怕百米冲刺也挤不过大家,于是她并不着急,她想等大家都看完再去,也来得及。
但她的好朋友兼同桌段如不信邪,以百米冲刺的势头居然真的挤进去了,一脸哭丧着出来了。
许宴起身拉住她的手,拉回座位。
段如靠着她的肩膀,许宴柔声问:“怎么了?”
段如撇撇嘴,有点委屈:“咱们分开了,你的位置不变,可是同桌不是我,是涔池,我的位置离你八丈远。”
涔池?
原来是他,看他们刚才的举动,她还以为是郭浩。
“没事啊,咱们还是一个宿舍的,只是上课不在一起,放学回宿舍还是一起的啊。”许宴拍拍段如的背安慰道,“老余是按互帮互助薄弱学科为基准换座的,咱俩擅长的学科太一致了,不在一起不也是你的意料之中吗?”
“可是,我没想到咱俩会隔这么远,隔了两个过道呢!”
看得出段如气炸了,许宴无奈地笑了笑。
段如真是小孩子气性。
……
随着第二节晚自习铃打响,老余进到教室,原本乱哄哄的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老余扫了一圈,说:“现在开始,换座位。注意轻手轻脚,不要打扰别的班上课。”
有老余这个人形监控的监督,整个过程干练有素。
许宴帮着段如收拾,突然想到了她的新同桌——涔池。
自从文理分科将近半年以来,她和他没有一点交集,不知道她这个新同桌好不好相处,如果不好相处,也是有点难受的,毕竟同桌在无趣的高中生活还算是一点慰籍。
她对他其实有点印象。
当时刚分班都是自己想坐哪坐哪,涔池和他原同桌林业嘉身高都180cm以上却坐在第二排,让别人很难不注意到他俩。
最近几次上早自习,都能在路上碰到他,每次上楼梯,许宴都会在心里嘀咕:一次迈三格,腿长了不起啊。看看自己只能迈两个的小短腿。
唉,确实了不起。
宿舍里夜晚讨论,段如总会提到郭浩寝室:涔池、薛尧、林业嘉,他们寝室长的帅,学习好。
尤其是涔池和薛尧,还有一个优点,虽然和女朋友不在一个班,但对女朋友很好,而且还会主动与班里的女生保持距离。
在高中女生的幻想时代,这的确是个不错的优点。
虽然北中明令禁止学生搞对象,但抑制不住青春期少年躁动的心,偷偷摸摸的也不在少数。
涔池收拾完了,许宴看着他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