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救救我吗? ”
她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像一只被困在树上的小猫。
……
“云翎,别低头,向前看。”
白色板鞋三步并作两步登上台阶,一侧塞在裤腰中的衣摆被过大的步幅抻了出来,随意松松垮垮的依在腰间。
被风眯着眼的云翎听到声音赫然抬头,看到了站在玻璃栈道尽头的秦舟安。
阴天像两年前大剧院外的昏暗夜晚,人也还是那个人,只是说的话不再一样,出现在她面前的目的也不再一样。
“抬头看着我。”秦舟安踏上玻璃栈道,向前走道。
云翎抓住栏杆,指尖泛白。
秦舟安敛容屏气道:“工作时间不在工位,跑到这里是想跟我捉迷藏吗?”
云翎原本热泪盈眶的感动顿时消退,她没想到秦舟安竟然是来监工的。
“现在还不是上班时间,我…… ”云翎解释道,毕竟她不想成为一个旷工的打工人,她向来是最敬业的员工。
秦舟安并不在乎她的答案:“我劝你多过过脑子,组织好语言,等我过去你就告诉我。”
转移注意力起了效果,云翎抓着栏杆缓缓起身。见她起身,秦舟安疾步走了过去,如履平地。
“等一下!”云翎突然喊道。
秦舟安顿住步子,听了她的话不再向前:“怎么了?”
一声软绵绵的声音瞬间让他心头一软,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走慢一点,我怕桥会塌掉。”
——
今天的天气预报显示的是阴转中雨,刚才在玻璃栈道上下起的小雨仅仅下了二十分钟便转成了中雨。
影城里的咖啡馆的储物柜里放满了雨伞,坐满了不少避雨的人。
“先生,这是您点的两杯热美式,餐已经上齐了。”服务员端上来了两杯热美式。
秦舟安将一杯咖啡推到云翎面前:“喝吧。”
云翎双手握住杯子,暖暖的,源源不断地给手心供给着热量,一切真实感逐渐回归身体。
秦舟安将淋了半湿的外套脱下来,搭在了椅子上。
“后悔吗?这行没有那么好干吧?”他端起杯子噙了一口道:“接完这个活拿到钱后还是回去唱戏吧。”
云翎知道,他能说出这句话肯定是知道了她那天耽误了拍摄进度的事情。并且,这是秦舟安第一次如此直接的和她提起关于两年前的事。
云翎捏紧了杯把,嘴里的咖啡苦的她皱了皱鼻子:“我可以做到的。”
秦舟安哼笑一声:“还想被许笑笑骂?”
许笑笑带资进组,即便是秦舟安都使不动她。
“或者你还想再耽误一次,让全剧组陪你等下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的阴天?”
云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干脆低头将杯子里的热美式一饮而尽。
秦舟安拿出手机,不知道在和谁发消息。潮湿的发丝滴下一滴水到被子里,云翎当即将他的杯子挪开。
秦舟安抬眼,敲了敲桌子道:“怎么?你还想喝我的?”
云翎慌忙解释道:“不是,是你头发上的水滴到了杯子里,我帮你挪开。”
她抬头看向秦舟安,突然注意到他眉梢的小痣,不禁回想起网上博主分析的他的长相,如今看来确实有道理。
横向眉骨与纵向的鼻梁构成T字,支撑起上半张脸的轮廓,侧面线条三高四低,优越的骨相和皮相。
他握着手机的手指修长干净,骨感分明,没有一点茧。
云翎又翻回自己的手看了看,为了练武她把指甲剪的秃秃,掌心的四个茧子摸起来有些扎手。
云翎提前订好的下午三点钟的铃声准时响起,她看了一眼价位表,心如滴血般的掏出了四十五块钱放到了桌子上。
“您慢慢喝,我还有工作,要先走了。”
秦舟安没有说话。
看着云翎冒雨远去的身影,秦舟安想起自己曾经似乎也是恐高的。
不过……是什么时候变好的?
好像是当年自己被塞上飞机,漂洋过海整整十几个小时,来来回回不过几趟就好了。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怕过高。
——
云翎赶回片场化妆室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小助理正在收拾着东西。
“请问一下他们都去哪儿了?”她气喘吁吁地问道。
小助理不认得云翎:“哦,你是来晚的群演吧?紫华宫劫人的戏已经开拍了,我估计你就不用再去了。”
那场戏她是必不可少的重要角色,没了她哪儿来的劫人,又怎么可能开拍呢?
云翎跑出化妆室直接赶到片场。
威亚的的确确已经吊了起来,只不过那上面的人不是她。
末了,张威走了过来。
“啧啧啧,你这回可是走大运了,这是秦制片亲自从隔壁剧组借来的特技演员,专业吊威亚三十年。”
别人都以为这是云翎的幸运,其实云翎自己心里清楚,秦舟安对待作品这样吹毛求疵的人,是不准像云翎这样的不定因素再次在拍摄过程中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