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恨意依旧纠缠着你。
负面情绪一遍遍攻击你可怜的大脑,你想要尖叫流泪,但眼前的这幕却能让你从痛苦中短暂的剥离出来——你呆滞地低头看向你亲爱的同志、你可靠的战友,与那双完全涣散的红眼睛对视半晌——最终颤抖地、缓慢地咽了口唾沫。
你的理智告诫你移开目光,但你的身体却忠实于欲望。
“……你平常就独自承担这些?然后在其它人面前装作没事人的样子?”你感到头晕目眩,眼前有些发黑,看来这番艳景你是没法再多欣赏几眼了。剧烈的疼痛从太阳穴爆炸,随即迅速蔓延开来。
天旋地转,你感到有温热的液体从嗓眼涌出。你捂住口鼻,不受控地向前倒去。
“你为什么要主动吸纳那些人民的情绪!”沙哑的声音在你耳畔响起,你听出了愠怒与斥责,却已经无力道歉。有人慌乱地扶住你,擦去你嘴角的血迹,把你拉进他的怀里。
“我如果不这样做,我们能从那里逃出来吗?”你轻声问。
“……”你看不清伊利亚的表情,但他抓紧了你的肩膀。
但在陷入昏迷的前一秒,一只冰凉的手擦过你的面颊,最终贴在你颈侧的大动脉上。
循着指尖,你听到了你的心跳——
和苏联的心跳。
【2】
1942年12月1日,美利坚合众国,华盛顿。
“弗兰克,我只是找你来拿芝加哥大学[2]的通行许可证,你就给我看这个!”金发蓝眼的美国人瘫在沙发上,盯着手里的机密文件,痛心疾首。
“这是东欧战役的一线战报,我只负责把它们原封不动的交到你手上。”罗斯福微笑。
“她和德国意识体正面遭遇,破解了德国的战略意图……并成功活了下来,获得了‘苏联英雄’称号。”阿尔弗雷德连翻了好多页文件,全都是同一场战役的阐述。
“看来你当年输得不冤。”总统先生挑眉。
“弗兰克!连你也编排我!”阿尔弗雷德把文件翻得哗哗作响,高声抗议自家上司。
“说实话……弗兰克,我觉得布拉金斯基对她有意思。”阿尔弗雷德飞速看完其它地区的战报,码齐文件,突然捅了捅上司的手臂。
“我记得你和苏联意识体上一次见面是在1933年?”罗斯福饶有兴趣地凑过来。八卦是人的天性,富兰克林·罗斯福向来不是什么老古板,国家意识体的瓜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吃到的。
“从1935年开始,她的行动轨迹突然与伊利亚·布拉金斯基高度重合,这当然证明不了什么,大概率是知道了意识体的存在——重要的是1938年,我的线人在完蛋前告诉我,苏维埃的反应非常过激。”美国青年摸了摸下巴,面色严肃。
“那一次我差点……杀了她,苏维埃动用了自己的关系,把她送进了全苏联最好的医院。我查不到医疗记录,那是绝密——你别这么看着我,弗兰克!这些都不是重点!”
罗斯福从善如流地移开目光。
“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在她昏迷的时候,‘一个长得很帅的军官’每天下午都会准时去看她,每次一待就是半个小时。”阿尔弗雷德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讲八卦。
“哦?那你也对她有意思吗?”罗斯福若有所思地瞥了自己祖国一眼。
“完全没到那份上。你在想什么,我和她一共只见了两面!”阿尔弗雷德匪夷所思地看着罗斯福,双手交叉,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
“但她的确……我们私下谈的来,即使阵营不同,但我想我们是朋友。”
“国家之间只有利益,”罗斯福摇了摇头,“她是个苏联人,阿尔弗。”
“是啊,她是个苏联人。”阿尔弗雷德站起身,大步走向会议室的角落,那里挂着一副巨大的世界地图。
美利坚合众国的土地被涂成海蓝色,德意志第三帝国被涂成黑色,而在地图的最上方,从波罗的海到至东的白令海峡,一块鲜红色的国土横跨欧亚大陆,像是将要燃尽世界的炽烈火焰。[3]
“这一次……”
美国人的指尖轻点在莫斯科的位置,半晌后,他顺着伏尔加河一路往下,将目光收束于名为“斯大林格勒”的城市。
“真好运啊,苏联。”
【3】
你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里,你背着花花绿绿的书包,学校放课了,年轻的、欢乐的人潮从教学楼里涌出来,你被簇拥着向前走,却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往何方。暑气,蝉鸣,你好像刚结束一场考试,正准备拥抱快乐的暑假。
你与朋友走在宽敞的大街上,少年人的话题总是简单直白,你们聊起刚看的新动漫,聊起暑假的安排,抱怨老师留的作业太多,又讨论起刚结束的期末考试。
“这次考试好难啊!特别是数学和历史,数学出的真的好难,那个马尔科夫链的转移矩阵,老师上课一点都没讲!”你听着你的朋友控诉,时不时点头。
马尔科夫链……的确,老师上课没讲过。
但为什么中学要学马尔科夫链?
“还有那个历史!太离谱了——怎么会问二战中斯大林格勒战役一共死了多少人!还有那道开放题,让我们从德国人的视角切入,制定进攻计划,切断苏军的补给线——太离谱了!真的太离谱了!”朋友手舞足蹈。
“等等……你再说一遍?”你突然感到呼吸困难,头也有些炸裂的疼痛。
“啊?我说斯大林格勒战役……”
“苏联……我是说苏联,苏联怎么了!”你一把拽住朋友的领子。
“苏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