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感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语气诚恳道:“我知道你喜欢刺激的,真的不用谢。”
沈从越垂下眼皮,瞥了一眼她拍了拍自己手的那一只白嫩的手,头还没完全抬起,就开口问了一句:“你呢,喜欢吗?”
她一愣,随口回了句:“什么?”
他低笑了一声:“还能喜欢什么?”
闻喜怔了怔,浑然忘了自己刚才随口揪来的浑话,满脑子都是他闲散口气下的一声声“喜欢”,再加上前几天一直反复做着有他的梦,一时间像一层层浆糊一样,把她的心扒的牢牢的。一向敏锐的思维在这里分了岔,跟安了马达一样在错误的路上飞奔而驰。
她几乎是立刻朝他直接莽喊了一句:“沈从越,我才不喜欢你,”
语速极快,要不是沈从越一直认真听着,估计都听不清楚她说什么就没音儿了。
而沈从越显然也没想到她忽然来这么一句,俊朗的面容闪过几分惊诧,后注意到她话里的内容,眉头很小幅度地挑了下。
而闻喜在喊完那一句话后,忽然后知后觉了过来,那些凭空不见的记忆又重新涌入她的脑中。
啊,原来他问的根本不是这回事。
闻喜:“……”
那她刚刚在胡说什么?
一阵诡异的无言,抢在沈从越发言前,闻喜决定为自己的丢脸扳回一城,她拿过了话头,虽然尴尬,但还是硬顶着一张红脸,梆梆地说:“我知道你刚刚不是在说这个,我只是想提前说明一下,我不会喜欢你的。”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是避无可避,骑虎难下,只能像个初生的小牛犊似的,攒着劲儿无所畏惧地往前闯。
闻喜继续一副冷冰冰的模样,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很土却又很实在的话:“别爱我,没结果。”
沈从越盯着她那一双被白纱布遮住的眼,没有错过从白玉般修长的脖颈缠绕上来的那一层层红晕,一直抵达到耳后,那小小饱满如果籽儿的耳垂好像浸了火烧云一般。
他一向平静无波的心虽然因为她刚刚那句的话上下跌宕了几番,但看到她这一副半羞不让自己羞的纠结样,他还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舌尖抵划过牙口,慢慢回了声:“行。”
他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一开始没有将年龄说开,大概也是抱着提醒自己避免和对方产生过多的非分之想的想法,去更加自然地和他相处。
可她不知道的是,清醒的沉沦远比猛烈的爱意来的镌骨。
这个时候不是最好的时机过多赘述这些,所以沈从越适宜地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来维持她的难堪,只靠近过去拍了拍她的肩。
“休息好了吗?休息好了再……”
“哎,你别动!”
他挨过去的话音还没完全说完,忽然就听见充满警惕而又焦急的几个字倏地从闻喜的唇间蹦出。
“怎么了?”
沈从越皱了皱眉,正欲转头,就听见闻喜又着急地强调了一遍,让他别乱动。
“我刚刚好像听见有马蜂的嗡嗡声,好像落在了你背上,你别乱动,小心它蛰你。”
怕他不把这件事当回事,她又咬着字眼,着重强调了一遍:“被马蜂蛰了,可是会很疼的。”
女孩一本正经而严肃认真的声音传过来后,沈从越还算紧绷的身子这才轻微放松了一些,稍稍侧过的身子,让他只能看清闻喜的半边身子。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就维持着那个姿势也不动了,仰抬起些下巴,目光淡然地落在前方,语气平缓:“那我就不动?”
闻喜:“它还在嗡嗡的响,应该还在你周围,你别动就好了。”
沈从越:“我怎么听不见?”
她说道:“你少说些话,就听到了。”
于是沈从越便安静了。
闻喜听到他没出声,轻轻吁出一口气,“砰砰”乱跳的小心脏放缓了一些频率,她很小幅度地往前移了移,离他更近了些,然后将柔软的上半身完完全全地靠在了后面的椅背上,鼻间是来自沈从越身上比之前还要充盈很多的好闻的气息,将她满满当当地包围住。
柔软的脸上显露出几分惬意,她唇角小幅度地上翘了起来,靠在椅背上,头微微向后仰了起来,露出清秀分明的下颔线。
之前的训练已经将她本就精神气儿不多的身体耗了个七七八八,自然再懒得站起来再去训练,干脆便随口攥了一个理由拖延拖延时间,多苟得点休息。
耳边一片安静,两人挨得近,几乎沉下心来,可以听见彼此不快不慢的轻缓呼吸声。
而沈从越也没有再开口问,为什么安静下来后也没有听见马蜂的声音。
他就像是个被攥着线的木偶师随意地搁置在了一旁的木偶,任凭后面的木偶师弹弹手指摆弄他的姿势。
过会儿,脊背处忽然猛的压来了一个重量,将他本就不平静的心像荡秋千似的上下飘荡。
他的手不由得放在自己紧绷住肌肉的大腿上,神情微动,唇角往里敛了不少,随后像春日的稻穗一样,弯下了它高傲的头颅,露出几丝无奈轻巧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