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这幅画像已经是七年前的作品。七年来国王陛下的容貌不曾改变。”
王是有力,超乎万人之上,如风暴烈火激情冲动,也有如巨石崇山伟岸霸气,在一些同族但固守着传统的封闭部落里,女王也可以和蔼睿智,如汪洋深不见底,或者足具女子风韵,神秘诱人有如蛇蝎。
卡美洛的阿尔托莉亚王却展现了不同面貌,像基督徒理想中的圣洁使徒,处子、童贞少女,理想中仙境最甜美的那颗金苹果...各种你所能想到的至美物。
当然这些词藻并不是一位生长在撒克逊、只临时接受仪态语言速成班的艾尔能瞬间联想到的。
所以他后来昵称阿尔托莉亚为“我的苹果”,也都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那时他用卡美洛方言说粗话比母语和流利,骑上马背全副武装的英姿不输任何一位圆桌武士。
...
这一晚对于艾尔来说,他只是为心里的两种声音困惑,一是敬畏侍奉,当她是遥远飘渺的圣殿偶像,亦或者,内心阴暗的人性本欲滋长蔓生,抢夺、染指占据上风。
我能轻松用一边的臂膀托起她,我的胸膛怀抱足以将她整个人淹没。
直到艾尔回房倒回了床上,他脑海依然浮现的是人群簇拥下威风凛凛走入宴会大厅坐到上首的阿尔托莉亚,然后忍不住的幻想起来他们体格上的差距。
他当然没忽视小小身躯下骇人威力,父兄都为此尝过苦涩败绩。
可如果成了她丈夫。
在撒克逊、在不列颠,丈夫皆有权力如此,能碰触、拥抱,能在她的圣洁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妻子待丈夫亦是如此。
***
所以当第二日午后枪术大赛前,由金里克服侍着穿进笨重繁琐护甲的艾尔对阿莫金说了自己经过一个夜晚深思熟虑后的想法:“老实说,我有点生气了,我不喜欢让自己被负面情绪影响,但我无法克制。”
“王子?”阿莫金不解,“我还想着是什么烦恼能让你顶着黑眼圈。”
“也就一整晚没睡而已。”艾尔耸肩。
“一整晚!?”
金里克在一旁补充,“王子以前三天三夜没阖眼也能一人解决掉一窝狼群。不过——现在可不是松懈的时候,对手是圆桌骑士高文啊。”男孩忍不住碎念,“听说他实力仅次于兰斯洛特爵士,我可投了不少钱...”
“金里克,我没听错的话你赌钱了吧?”艾尔不满。
“这...这当然是出于我对王子你实力的认可啦,赚钱是其次。”
“你态度可真是理直气壮。”
金里克笑容也是那么理直气壮,“那当然,我现在是侍从不是奴隶。...王子你手再抬高一点不然扣环对不上。”
“咳咳,”阿莫金打断主仆二人偏题,“我可以知道一下原因吗?关于王子一整晚不睡觉的烦恼。”
“喔,也不算烦恼。我知道很不对劲,但一想到要忍受其他参赛者我就预感自己会下狠手。”艾尔深吸口气,“当我曾未见过她,我将她视作我所见过的任何一位首领,只把她当作目标与战利品;可当她真正站在我面前,她如此的不真实,像是一尊女神像,我却渴望把她当作凡人。”艾尔说:“阿莫金,你的那些安排是对的,你的预言比巫师要可怕,诗人可没有欺骗群众。我对她一见钟情。”
他说得情真意切,转头望向思索而沉默的阿莫金,再也掩饰不住笑意,“我家乡的语言说得太快让你听不明白吗?”
“不,我只是在想你口中的她,该不会是——”
“阿莫金啊,我爱上你的国王了。”艾尔大喊,用卡美洛语。
抱着护膝的金里克目瞪口呆,忘了自己的份内工作。
“她即便不是卡美洛王,没有圆桌骑士、强大国度支持,我也爱她,所以比武大赛对我来说依旧是比武大赛,但现在我不是要去赢得王夫的称号,我要扫除那些觊觎者,让她做我妻子,以一个女人身分,而不是政治盟友。”
“这...”阿莫金也摸不准这是不是好事,“我就先恭喜王子了。只要拿下冠军,王子就能名正言顺的满足你的期望。”
“我会的,而我也知道真正的敌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