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祖坟边,给我父亲立了一座,贞勇武功祠,而我母亲,却孤零零地葬在祠堂外。”
“墓碑上,刻的是冠军候夫人,佘氏。”
“不是卢佘氏!”
“名臣,我问你,如果你是我,你能听天由命,心安理得的,做这个劳什子驸马爷么?”
卢达深呼吸一口气。
“我知道,你视我为情敌,以为我是来看你笑话的。可……”
“可,我比你,我比你自己,都希望你能尚得公主,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除了你,公主下降给谁,我都不放心。也不甘心。”
听到卢达这番真情剖白,薛文宇真的急了。
“那,那你和安乐公主解释了么?你和公主说了,让怹等你,等你建功,从燕云关回来么?”
“公主那么敢爱敢恨,心坚志韧的一个人,怹一定会等你阿!”
“而且,只要安乐认准的事,就算陛下和娘娘,也拗不过怹的阿!”
卢达却摇摇头。
“我知道,公主一定会成全我,所以,我也要成全怹。陛下和公主对我有大恩,我不能忘恩负义,以怨报德阿。”
“你说什么呢?什么成不成全?什么以怨报德?”
“你成全谁了阿?”
薛文宇激动地直打嗝。
“公,公主,主都要下降给阎二,二郎了,你成全谁了阿?!”
“你,你,你这还不是以怨报德?!恩,恩将仇报?”
“公主是陛下的嫡女,奉天下之养,下降阎家,安抚辽东,是怹身为公主,义不容辞的责任。”
卢达拿起酒壶,豪饮了一大口。
“我还是那句话,这辈子,我要么不娶妻,要么非安乐公主不娶。”
“行了,夜深了,老将军和夫人都休息了,我先走了。”
“诚藩!”
薛文宇一把拉住他,憋了半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卢达拍拍他肩膀。
“平安郡主是个骄傲的人,最不想要,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尤其是你这个枕边人。”
“你要真敬佩周家的英烈们,真心疼郡主,就像个爷们一样,掏出一颗真心,好好对郡主,好好和怹过日子。”
“我知道了。”
薛文宇伸手,一把勾住他脖子。
“听说,燕云关的烧刀子美得很,你到了西边儿,可别忘了给我捎两坛好酒,给我和郡主当贺礼。”
卢达愣了愣,旋即勾住薛文宇的肩膀,大笑起来。
“好!等你和郡主大婚那天,我一定把酒送到!!”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个年轻人,比着赛的喊,一喝比一喝声高。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树上的鸦雀,被惊得‘扑扑’乱飞起来,绕着院子,叽叽喳喳乱叫。
薛府大管家永海,听见声音,好说歹说,就差给这俩活祖宗磕头了。
“小爷,卢小侯爷,您二位赶紧下来罢,这么高,又喝了那么多酒,万一摔下来,可是要命的呀!”
“赶紧,赶紧搬梯子过来!”
“哎呦,这,这是怎么爬上去的呢?!”
薛府,荣熹院。
薛文宇和卢达,在前院动静闹得太大,连薛勇也被惊醒了。
赵氏忙忙趿鞋下地,让丫鬟赶紧去看看。
“臭小子,属大叫驴的,喝几两马尿就撒疯,看明天晨练,老子怎么收拾他。”
“这不是卢小侯爷来了么。”
赵氏给薛勇倒了一杯温水。
“孩子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好容易,小侯爷来了,有人能陪他喝一杯,说说心里话。”
“喊出来,叫出来,也比一直憋着好罢。”
一见薛勇板着脸,动辄,就嚷嚷着要收拾老儿子,赵氏就忍不住,在心里直翻白眼。
语气却更加温柔了。
“惟忠,名臣都二十了,十月份就要娶媳妇了。”
“以后,你可不能再不分场合,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非打即骂的阿。万一,让郡主看着了,怎么好阿?”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么从来不对德铭动粗?说到底,‘好马不用鞭催,响鼓不用重锤’,都是因材施教。”
“什么因材施教。你就是恼羞成怒。”
“是不是,因为白天,在母亲,和大哥二哥那儿受了夹板气?心里不痛快了阿?”
赵氏眼眶一红。
“我不管,名臣和郡主成亲后,一定立刻、立即、马上搬到郡马府,自己分府另立门户。”
“哪怕,去徽州给周家当上门女婿都行。”
“这一次,我就是被你休了,也绝不妥协。”
薛勇却是‘哈哈’笑了。
“我就说么,你怎么突然转性,对这门亲事,这么积极了。合着,是在打这个铁算盘阿。”
赵氏有些心虚,扭过头,不敢看薛勇。
“怎么了?我说错了么?”
“看看德铭和他媳妇,小两口,那过的什么日子阿!”
“名臣,就是真和郡主去了徽州,也比,在你们薛府做牛做马,还要被人敲骨榨髓,骑在头上,作威作福的好罢?!”
“树大分枝,儿大分家,总有一天,这薛家得分家罢?”
“四房,你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