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一杯茶,显然又是林峯还的作风,她先抱着琴上楼了。
白月沉目送邢瑛离开,才对林峯还说:“林先生,我想我爷爷已经同您说过了,这件事您同不同意都不重要。”
“如果我硬要和白府作对呢?”林峯还问。
“那要看林邢两家有没有这个实力了。”白月沉这才坐下,对林峯还说,“邢瑛是白府已经定好的人选。倘若您不允许,那我只好将那个消息放出去了,您说到时邢瑛会怎样看您呢?”
邢瑛蹲在楼梯间上,默默地听着。
看来白府大当家已经和舅舅提过了,白月沉也因她过来的,这个狜来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白府大当家出面,让她陪同白月沉去那儿。
但是林峯还的态度很坚定,邢瑛并不觉得白家可以说动他,她知道舅舅很疼爱她这个侄女,所以邢瑛也很好奇,‘那个消息’到底是什么。
林峯还凝视他的冷冽目光转移了,‘那个消息’似乎令他动摇了,白月沉见状就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心情大好似的,还搭上腿,轻轻晃着。
邢瑛很少有时间可以观察到白月沉,这才发现他很爱整理自己的鬓角,动不动就理一下,真是自恋啊。
白月沉冷眼望着林峯还,他不喜欢林峯还这个男人,尤其是身上散发着一股不容抵抗的冷漠,好生厌恶。
听到楼上细微动作,他侧眼,不动声色地朝上看了看,哼笑:“姑娘,偷听可不是件好事。如果你好奇,光明正大地下来听就好。”
邢瑛当场就想骂人了,这什么狗耳朵,挠个痒都听那么清楚。
林峯还喊她下来,邢瑛不敢懈怠,赶紧放了小提琴下楼。
俩男人都在大门口等着她,听到动静,齐齐地回头,两双恶魔般的视线射过来,邢瑛谁也不敢看,盯着地板走路。
这算怎么回事儿,闹掰了为什么那她开刀,心里还在嘀咕着,林峯还忽然说:“侯管家,去靶场。”
好像是听错了,邢瑛问:“不是看白公子唱戏么?”
侯管家没发动车子,貌似也在疑惑,林峯还又说了一遍:“现在去靶场,立刻!”
白月沉没什么反应,邢瑛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感觉林峯还这性子,怪不得找不到姑娘。
早就有下人在靶场等候多时了,提着一笼兔子,邢瑛很喜欢,小跑上去想抱在怀里,林峯还朝下人使了个眼色,邢瑛没给拿到。
下人把兔子放在靶子旁,打开笼子,兔子小心试探了下后跑到笼子外,到处探索。
邢瑛察觉不对,林峯还拿起□□,装上子弹给邢瑛,“现在,打死它。”
邢瑛做不到,白月沉颇有兴致地看着这舅侄,他觉得林峯还这个举动挺有意思,偏要逼邢瑛做出个选择,真是一头倔驴。
“算了,何必叫一个小姑娘杀生呢。”白月沉随意劝劝,一点没有真心解围的想法。
邢瑛不敢接,林峯还直接抓住手腕强塞到她手里,“杀了这个牲畜,我就让你做你想做的。”
兔子还没意识到即将死亡的命运,束着耳朵,还好奇地四处探索,邢瑛不敢看兔子,手指是僵的。
她不敢,惧怕红色鲜血,从心底传来的恐惧死死缠住她,做不出选择。
想个哑巴一样,邢瑛发不出声音来,林峯还蹙眉:“杀只兔子都不敢,更何况杀人?若是以后有人拿刀架你脖子上,你就什么也不做等着送命吗!”
邢瑛被迫举起手,□□指向一米远的兔子,她紧闭着眼,腿是软的,脑海里不断想象出兔子的死状。
有那么一刻,邢瑛忽然觉得很愉快,鲜血流淌的样子很美。
她猛地睁开眼,为什么会冒出这种想法?
像是潘多拉魔盒被打开,邢瑛有点控制不住疯狂的想法了,像是有另一个魂魄在操控她,兔子跑到视线中时,邢瑛自然地瞄准兔子。
“对,就是现在,杀了它!”
是她自己的心语。
这声音像魔鬼的耳语,邢瑛不知怎么的,按动板机,跟着做了,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兔子已经倒地死了。
子弹直击眼球,穿过大脑,雪白的兔子染上了梅花般的血色,凄美又恐怖。
耳边还回荡着蚊鸣似的耳鸣,邢瑛木木地看了兔子一眼,满地的血,迟来的厌恶感淹没了她,邢瑛捂嘴强忍着不吐。
白月沉像是看了场好戏,有点想鼓掌,看到邢瑛蹲在地上,察觉到什么,就问林峯还:“你故意挑了只快死的兔子吧。这兔子跳了几步就没活力了,邢姑娘这才得以击中它。”
邢瑛闻言,有点松了一口气,她看向林峯还,“舅舅,真的吗?”
“是。”林峯还猜到白月沉会看出来,毕竟是白府少爷,怎会是等闲之辈呢,“挑了只有疾病的兔子。”
邢瑛庆幸兔子不是健康的,但她想问的是:“舅舅,我是问,你刚才说的,说话算话吗?”她已经杀了兔子了,虽然不是她想,但确确实实动了手。
只是一只兔子,快死的兔子而已,现在死了是在帮它减轻痛苦。
邢瑛不断安慰自己好让厌恶感减淡一些,她深呼吸站起,勉强笑起来:“那我现在可以去看戏了吧。兔子已经死了。”
不得不说,邢瑛很清楚,自己在某一点的确于林峯还一样冷漠,为了得到真正的自由,她可以做到任何事,毕竟她已经动手杀了只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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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唱的,是白月沉提前告诉她的,‘贵妃醉酒’是个新学的曲儿,邢瑛不信,就白月沉在台上的唱功,没个三五年是学不成的。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邢瑛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