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的,我知道了。”
“再见。”
挂断这个电话,言栀又拨了另一串号码,开场白依旧一样。
“你好,我现在需要一名辩护律师,马上,最好能现在出来。”
“哦……好,再见。”
……
这样的律所电话她打了八九个,都以失败告终,眼看时间越来越近,她翻开通讯录,在某个头像上犹豫不定,不知道要不要找他。
这位是国内大律,是她追求者之一,她目光闪烁,手指开始在键盘上输入文字。
忽而——
“你找律师?”一道清凉男声裹挟着风吹来她耳畔。
言栀回头,景行止正坐在角落的长凳上,手里捧着一台收音机,他拔下耳机没有焦点地瞥向空中。
言栀眼睛一亮,旋即又黯淡下去。
他是哈佛大学法学毕业没错,但他失忆了……而且对口的是俄罗斯法律体系,他……能行吗。
耳边只有嘈杂的风声。
景行止话里是毋庸置疑的霸道:“说话。”
言栀瞳光闪烁,又一次……
她抬头对着清朗的夜空撇了撇嘴角,一哂:“是。”
“说说看。”景行止凉薄的眉眼宛如夜空中高高悬挂的皎洁月光。
言栀事无遗细地道个明白。
景行止听后略微沉吟,他很快投向声源:“我帮你。”
“你?”
言栀疑惑的声音让景行止大为不满,他皱起眉来锋锐地将刀子划向言栀:“你在质疑我。”
“这不是在中国,这是在俄罗斯,俄法典你有研究?”言栀诚实地将自己的担忧吐露出来。
景行止悠闲地翘起二郎腿,高贵得不行:“你还有第三个选择吗。”
言栀被拿捏得死死的:“……行,拜托你了。”
虽说如此,言栀还是跑出去将自己的手提电脑抱了回来,她喘着粗气将电脑打开:“呼,这是我的电脑,你要不先温习温习?你想搜索什么问题,我帮你。”
景行止一张俊脸僵住。
他看上去就这么菜鸡?无可奈何地,他念了几个专业的名词,言栀没听懂。
她一脸尴尬地勾勾耳垂:“呃,要不还是你来?这个按键是语音搜索功能,你说就行,会自动跳出答案。”她将他的手带到某个键位上。
“你走吧,电话沟通。”景行止眸子映出屏幕的光亮。
言栀一愣:“你有电话?”
“嗯,”景行止掏出手机大方地将它递给言栀,“号码。”
言栀疑惑地接过看了两眼:“这是最新款啊,你什么时候买的?你有钱?”刚说出口就想咬掉舌头,人家一千万都给她了,买手机的钱还没有吗。
“谁帮你买的。”言栀翻开通讯录添加好友,发现景行止的通讯录还有一个号码,是唯一一个。
这名字后面还画了个爱心。
“辛迪?”言栀语气带着自己都不曾发觉的酸。
景行止听着语音播报头也不回:“嗯。”
屏幕光映衬着他矜贵清冷的俊脸,整个人凉丝丝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言栀忽而觉得他有点碍眼,没好气地输完一串数字后闷闷地将手机扔回给他:“哦,我走了。”
景行止专注地盯着屏幕:“嗯。”
言栀屁股刚离开凳子,又回头补了一句:“你有事找辛迪吧。”
“嗯。”
言栀气不打一处来:“嗯嗯嗯你除了嗯就没有别的话吗。“
这语气吃了炸药一般,景行止疑惑地侧首,凝着眸光探究地盯了她半晌:“你在吃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