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氏南抬眸看他,眼中杀意肆掠,神情更是仿佛降到冰点,脸上嬉笑收起,面无表情地盯着景帝。
“杀我?你当还是十几年前吗?”
景帝走到圆桌前,拿起桌上茶壶,里面竟到出温热的茶水。
他将茶水推到月氏南面前,样子看着并没有因为他的无礼生气。
“我们也有十几年没见了吧,坐,陪朕聊聊天。”
说完,景帝悠悠坐下,抬首等待月氏南落座。
他今日没穿狐裘披风,一身黑衣在黑夜中显得干净利落。
“我师父在哪?”他开口便直奔主题。
景帝勾唇一笑,语速不紧不慢,“别这么激动,你师父还没死,这世上没人杀得死他。”
月氏南手捏紧,眼中杀意早已如滔滔江水,充斥着整个房间。
“别激动,这里可是你念雪姑姑住过的地方,要打,还是出去打比较好。”
死牢内。
“什么,你是说我母亲和皇后是好姐妹,皇后还是月氏南的姑母!”余瑶惊讶的声音穿荡在整个牢狱。
那人轻咳两声,笑道,“小姑娘,别激动。”
“这能不激动吗,月氏南与孟璟弋竟然是表亲,可不对呀,景国的皇帝为何会娶大禹的公主做皇后,即便是和亲,那也只可能是贵妃呀!”
身旁屋子的铁链又是一阵攒动。
安静片刻后,那边淡然传来声音,“因为,她是个奇女子。”
牢房再次安静,许是感觉到那人心境,余瑶并没有着急催他继续讲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隔壁才再次传出声音。
“曾经她只是月氏众多公主中最不起眼的那个,后来有一天,她突然找到我,说她接受不了大禹的继位条件,想要离开。”
要知道,在大禹,能说出这样话的若是皇子,众人可能都见怪不怪,可她是公主。
大禹皇室之间,哪怕是亲兄弟姐妹,都不会有过多的感情,这全归功于它那特殊的继位方式。
公主和皇子就不一样了,她们出生就是生在云端,没有皇位纠纷,只要国家不需要和亲,她们就可以锦衣玉食地在皇宫过完自己的一生。
可念雪,她不喜也看不惯这样的皇室,所以她决定要走。
“走?走去哪?”余瑶问道。
“其实当时她也不知道去哪,我只是负责保护她的安全,至于去哪,那是公主决定的。”
“那你们是如何认识景帝的,还有我娘?”
“第一次进入景国,我们遇到了外巡的景帝,当时他还只是景国的二皇子,除此之外,还有你爹和你娘。”
隔壁又是一阵安静,“你娘与公主可以说是一见如故,这才替你俩定下婚约。”
“那后来呢?”
余瑶记得介绍中的描述,皇后死后没多久,原主的母亲也因病去世。
这一点她之前本没有怀疑,可如今看来,似乎不像是偶然事件。
皇后寝宫,月氏南突然拍桌站起。
“放了我师父,否则孤定让大禹三月冲破北境,直逼京都!”
景帝神情冷然地看着他,脸上丝毫看不出慌张,“有你师父在,朕敢确信大禹几十年都不会攻入北境,朕为何要把这赌约重新压在你身上?”
“孟钰!”
见他恼怒,景帝只是轻笑。
月氏南在外人眼里的恶鬼形象,在他这就只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
“朕现在不杀你,回去吧,等你真正当上大禹的皇帝,再来与朕谈条件。”
月氏南还想纠缠,藏在暗处的花榕突然出声。
“殿下。”
见月氏南看向自己,她摇了摇头。
“嘭”茶盏在月氏南手中炸裂,一眨眼的功夫,两人一同消失在了眼前。
景帝起身,徐徐走到院中,桃花已然掉落,望着那郁郁葱葱的绿叶,他开口道,“来人,去将人放了吧。”
余瑶问后,隔壁牢房再没有了声音,反倒是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待脚步声走进,她半睁开眼。
云纹绣靴,素锦衣裙,宫绦流苏随风飘荡,她视线慢慢上移,最后停在那张俊颜温柔的脸上。
孟璟弋,他怎么会在这儿?
余瑶还没来得及开口,孟璟弋抢道,“他们可有为难你?”
闻言,余瑶瞳孔微震,好半响才回神,表情依旧呆愣,摇摇头回道,“没有。”
识海中,系统突然惊叫出声。
“甜蜜值长了,甜蜜值长了,你看吧,我说这法子有用吧!”
余瑶没好气道,“有用什么有用,以后再有这种馊主意,你自己用吧!”
孟璟弋眼中闪过一丝安慰,看样子像是放下心来。
他声音依旧温柔,但不似从前那般冰凉,拒人千里,“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在越府那次,他就没能成功,这次,他一定不会再放弃她了。
说完,孟璟弋便从身后拿出牢房钥匙。
那一次,他就是太顾及太子身份,才没有同聂嵩撕破脸,这次,就算是为了余瑶,他也可以抛下自己的身份。
“你哪里来的钥匙!”
“从门口狱卒身上抢的。”孟璟弋轻描淡写回道,手上动作却没停下。
大哥,您可是知书达理太子殿下,您这劫狱的方式是不是有点太不符合身份了!
“不行不行,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你就完了。”
“婉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