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
东方仗助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太狡猾了。”
“你这样说,我不就没有任性的理由了吗。”
Part 30
(如果「命运」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你一定就是我的「命运之人」吧。)
东方仗助趴在窗台上,双手托腮,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正在自家草坪上修剪花枝的你。
他在二楼,这个地方视角极佳,他可以在不被你发现的同时尽情将你看个够。
——从你拜访那天开始他就一直待在这个阁楼里了。
透过阁楼的天窗,东方仗助可以看到你的卧室——不过他没有看什么不该看的,你入夜后就会拉上窗帘,东方仗助最多只能在白天看见收拾整洁的无人房间,而且就算有机会看到一些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东方仗助也一定会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自觉背过身。
他又不是有偷窥爱好的变/态,他只是想尽可能和你贴近一点,运气好的话,就可以像现在这样看到你在草坪上活动的场景。
夜晚时分,东方仗助躺在床铺上,侧过头,视线正对着你的窗户。
你的身影在帘布上若隐若现。
等到你熄灯,东方仗助悄声说了一句“晚安”。
你和他隔着一条小路的距离酣然入睡,仅仅是这个认知就足矣满足他的妄想。他尽量放缓呼吸,聚精会神地想要在寂静的深夜听到些什么。他好像听到了你的清浅的鼾声,但那究竟是自己的幻觉还是实际存在的声音,东方仗助不得而知。
(可是……)
他逐步将自己的呼吸和听到的属于你的吐息声节奏调整到一致。
(这样一来,就好像她在我的枕边一样……)
东方仗助也就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实现自我满足了。
你已经有了丈夫,也诞下了爱情的结晶,你的生活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圆满,他应该做的是不打扰你——喜欢你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事嘛。
只要在一边看着就好。
东方仗助尽量忽视掉心底不时浮现的酸味气泡。
当然如果有一天你想和他发生点什么他绝对不会拒绝啦——好吧他知道这是痴人说梦。
(但好奇怪啊……)
已经过去三周了,你的丈夫、女儿连人影也没有看见。
“莫非……”
一个恶毒的猜测,或者说,诅咒,涌上心头。
比如,你的丈夫已然去世。
这个想法出现的瞬间,东方仗助兴奋到颤栗,同时也产生强烈的自我厌弃感。
(怎么可以这样去诅咒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呢?)
但他到底还是失算。碍于暂时没有单独上门拜访的理由,再加上他这几天为了近距离观察(窥视)你足不出户,是以东方仗助连你的家门口都没有去过,也因此没有看到你挂在门口的、写有“空条”的门牌。
在一个雾霭沉沉的早晨,东方仗助揉揉鼻尖,迷蒙间想要坐起身,差点和低矮的天花板撞上。
他看了一眼闹钟,依他这些天来对你的观察,这个点你还没有起床。
然而。
“吱呀——”
是你家的铁栅门被打开的声音。
东方仗助:“?”
他连忙扒住窗台,伸长脖子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身白色风衣的男人,踏着清晨的薄雾走来,他仿佛与雾气融为一体,或者说他就是雾的本身——因为他们一样飘忽不定,让人无法琢磨。
你身上还穿着吊带睡衣,只是在外面披了一件外套就匆匆赶出来了。
你望着白衣男人,白衣男人也望着你。
仔细一看,白衣男人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睡得正香。
在东方仗助的注视下,你的手指抚摸上白衣男人的脸颊,白衣男人的手掌按上你的后脑勺——你们接吻了。
隔着女孩,你们忘情地接吻了。
多么令人感动的爱人再会,多么美好而又幸福的一家三口。
而东方仗助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缩在黑暗狭小的阁楼里,连嫉妒的力气都没有。
东方仗助认识那个白衣男人。
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妄想永远只能是妄想。
(如果对手是他的话,我甘拜下风。)
“啊啊……”
(我恐怕,永远也比不过你。)
(……空条承太郎。)
第一次,连名带姓地称呼那个自己憧憬的男人。
对着不可能发生的事许愿的夏天,东方仗助失恋了。
Part 31
偶尔,东方仗助会想,自己是不是那种轻浮的类型。
因为你看,“一见钟情”听起来似乎很浪漫,但对一个刚打照面的人抱有恋慕,总给人一种“该不会是因为迷恋对方的外表吧”的感觉。
然而——是的,自己是被对方的外表吸引了。
——这算爱吗?
在激素的作用下,想象以后的生活有她的一辈子,这能被称作“爱”吗?
更何况,自己喜欢的人已然嫁为人/妻,物语还未开始就已结束。
(……我不知道。)
青年人朦胧的好感比夏季的雷阵雨还要来的毫无征兆。
(但可以确定的事有一件,那就是,事到如今「理由」什么的已经不需要了,重要的是「喜欢」的心情。)
可这相当于认同表面的你……不过那也无所谓,反正东方仗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