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对不起……”乔尼僵了一下，对着海瑟薇和苏鞠了一躬。
他怯生生抬头，对上苏蓝灰色的眼睛。
——那是一双保有恨意，下一秒要吃人的眼睛。
乔尼吓得踉跄几步，被人扶住。
“这是为了避免你再次碰瓷。”
海瑟薇面无表情地松开手，紫色眼眸不含杂质：
“爱哭鼻子的乔尼同学。”
“！”乔尼涨红了脸，像鱼一般弹开，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嗷！”
乔尼惨叫一声。
“我的脚！我的脚好像扭到了！”
海瑟薇高举双手，摇头表示与自己无关。
“又来了又来了，老师都在这里，还装！”
“戏精！”
“戏精！”
“不是……”乔尼捂着脚踝，呲牙咧嘴，“这，这次是真的！”
“你以为瓦隆教授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谎话精！”
“哭哭啼啼谎话精！”
“老师，他好像真的崴了脚。”海瑟薇看到乔尼额角冒汗，眼角泛出些生理性泪水，似乎不像演的。
“哈？”金看起来不是很在乎，但还是上前蹲下，检查起了乔尼的脚。
周围的学生好奇地伸长了脖子。
“确实崴到了。”金说，“大概一周才能恢复，期间不能进行任何剧烈运动。”
“那我的体育考试怎么办？”乔尼心如死灰。
“缺考呗。”金抱着胳膊站起身子，“还能怎样？”
“活该。”苏以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幸灾乐祸道。
“长个教训好了。”凯瑟琳说，“又是磕到膝盖，又是平地摔的，又不是三岁小孩。”
乔尼瞳孔骤缩，想哭，但又哭不出来。
“但看在你认真道歉的份上，膝盖上那个伤口倒是可以为你勉强治疗。”
“真，真的吗！”乔尼破涕为笑，“谢谢您！”
金笑了下，长呼一口气，从腰间——
抽出一把闪亮的匕首！
“……！”乔尼再次吓出眼泪，惶恐地双手撑地，向后挪动身体，“我错了！不要砍掉我的脚！”
“放心，哭包同学。”金轻而易举地追上乔尼，摁住他的脚踝，“我啊，会很温柔的~”
“嗷！”
“您是春的主人，是生的使臣，”
“神明在上，请借予您的信徒以治愈的力量。”
金小姐虔诚的歌声在周围回荡。她右手握紧的银色匕首上，金色的瑰丽花纹在锋刃上迅速浮现。
【嫩芽破土，茎叶生花！】
她银匕一点，刀背上的花纹与乔尼的膝盖瞬间起了反应。霎时，一股清凉的力量如流水般带走了乔尼膝盖上的疼痛，又显现出一个白金法阵，随后鲜血凝固，破损的皮肤重新长好。
“这是真正的魔法！”
人群沸腾了，挤开乔尼，将羊角辫的金团团围住：
“魔法师姐姐，您可以给我个签名吗！”
“太厉害了，我可以摸摸您的匕首吗？”
“刚刚那是神迹吗？您可以和神明大人沟通吗！”
热情的学生叫金有些不知所措，她呵斥一声，试图吓住这些胆大的学生，结果大家似乎更激动了，还有人兴奋得晕倒。
“教授，”人群外的苏靠近瓦隆女士，“您的助理小姐……能够治愈一切吗？”
“比如，病痛什么的？”
“很遗憾，同学。那是不行的。”瓦隆看着眼前的黑发女孩，“治愈魔法只能治愈外伤。你知道的，歌姬们在舞台表演时偶尔会被道具扎伤。这时，就需要助理帮忙止血，让歌姬们以更好的状态演出。至于疾病……”
“还是去医院的好。”瓦隆女士叹气，“毕竟这个职业叫魔法师，不是医生。”
“感谢您的解答。”苏低头退后，看起来颇为失望。随后，她像想起什么似的，重新抬头：
“那，如果我考进圣达尔克，能拥有金小姐这样魔法师助理吗？”
瓦隆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收敛些许：“抱歉……”
“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
苏点头，表示理解。在阿兹卡那，歌姬不仅是明星歌唱家，也是权力的代表。她们总能触及到一些常人无法接触到的东西——比如魔法，比如国家机密。
“不过，只要你好好学习，刻苦歌唱，总有一天，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瓦隆女士朝苏笑了笑。后者则点点头，下定了某种决心。
一番波折后，乔尼和肖恩再次向海瑟薇与苏道歉，抱着自己的处分，灰溜溜地走开了。
学生们相继散去；凯瑟琳还想和瓦隆寒暄，却被后者严词拒绝，只能悻悻离开。海瑟薇一言不发，正思考着如何在马甲破裂以后与学妹相处，身后的瓦隆女士却突然叫住她——
“你的发卡很特别。”瓦隆说，“可以让我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