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
萧长捷到了之后,裴母亲热地招呼她坐到了左边,高兴地说:“书阳来了,快来坐,昨晚我吩咐厨房炖了一锅鸡丝粥,早上用最是开胃。”
萧长捷笑着接了,看了看饭桌上,没看见裴景和地身影,于是她疑惑地问:“太傅不一起用膳吗?”
裴母笑着解释说: “他早上要赶着去点卯,早饭都是在路上垫些小食。”
萧长捷点头说:“太傅真是勤勉,我辈楷模。”
裴母听了萧长捷的话,笑着问道:“不知书阳你未来想做什么官?”
裴母这话听着随意,但萧长捷却着实思考了一番。
“之前从没想过。”萧长捷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说:“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裴母笑着说:“是了,做官是要审时度势,量力而行。但也应有宏图才是,不然岂非随波逐流,不知索然。”
萧长捷笑着说: “受教了。”
裴母又顺着话题说了些家常,吃完了这顿饭,萧长捷自然地看了看末座的林婉儿,对着裴母说:“我家这妹子脾气不好,住在伯母院中,可给伯母添了麻烦?”
裴母看着乖巧的林婉儿说:“这姑娘是个懂礼数的,怎么会添麻烦呢。”
萧长捷笑着说:“虽然伯母不觉得麻烦,但我兄妹二人作为客人,打扰了这么久,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朝廷的授命也快下来了,我们就不叨扰了。”
裴母看着去意已决的萧长捷,无奈只好答应,但还是叮嘱说:“你若有事,可来寻我。”
萧长捷讶异地看了一眼,没多说什么,只当是客套应下了。
*
出了裴府到家之后,林婉儿才松了一口气对萧长捷说:“公子,这几天真是吓死我了。”
萧长捷看了看林婉儿劫后余生的表情,问道:“裴家难道对你做什么了?”
林婉儿赶忙摇了摇头说:“没有没有,裴府上下都很客气。就是裴府的丫鬟们,老来和我打听你的事,我怕穿帮了·····”
萧长捷想到了之前住在裴家那些“恨她入骨”的丫鬟,沉默了片刻说:“那是挺可怕的。”
林婉儿点了点头,一脸后怕。
两人闲聊了片刻,林婉儿便起身准备去做午膳了。
就在此刻,敲门声响起。
林婉儿便顺路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林兄,许久不见啊——”
萧长捷听到这句话,心想,终于来了。
她抬眼看着长身玉立,站在门口的赵继德,扬起了她今日里为数不多真心的笑容说:“等赵兄许久了,快请进。”
赵继德看着院中随意站着的萧长捷,身后一两株翠竹沙沙作响。眼前的萧长捷,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神情疏朗,有林下风气。
真不愧是号称大漠孤鹰的怀化将军。
赵继德啧啧一笑,摇着扇子说:“故所愿而,不敢请尔。”
萧长捷眼中流光一闪,只是笑着吩咐林婉儿去沏茶,并不答话。
赵继德随着萧长捷坐到了正厅,看着上了茶后安然退下的林婉儿,称赞道:“早知道舍妹如此美貌,当日和林兄的笑言也不是不能当真。”
萧长捷听了这话,脸色严肃了起来:“赵继德,她是她,我是我,我们之间的交易,莫要攀扯旁人。”
赵继德挑眉看了一眼萧长捷,似是没想到她对这个便宜妹子还有感情:“是我唐突了,林兄莫怪。”
随后赵继德接过桌上的茶啜了一口,才缓缓说:“林兄一从裴府出来,我就登门了,我这般重视,林兄总要给我个答复吧。”
萧长捷也学着他的样子,不疾不徐地喝了口茶说:“赵兄急什么?左右我如今就在这长安城,又跑不了。”
赵继德看了看萧长捷不以为然的神情,叹了口气说:“郡主还在担心什么?我当日在大理寺和郡主说的可都是掉脑袋的大事,难道还会骗郡主不成?”
萧长捷不置可否地继续喝茶。
赵继德看萧长捷的模样,就知道她还是没相信自己的话,于是只好开口,再向她说了件大事:“我听闻裴太傅举荐郡主去了户部?郡主这是要查什么?”
萧长捷看了一眼赵继德,才说:“竟有这回事?”
赵继德冷笑了一声说:“郡主,装傻就没意思了。我好心好意上门,是真的把郡主当朋友。”
萧长捷听了朋友这两个字,是真的笑出了声:“哈哈,好,我谢谢你能把我当朋友。”
随后她佩服地看着赵继德说:“我真佩服你,我坑的你险些下狱,你居然还把我当朋友?你是圣人转世吗?”
赵继德无所谓地摇了摇头扇子说:“你我的交易若是不能成功,你只怕也是掉脑袋的罪过。我们两个还说什么谁坑谁呢,彼此彼此吧。”
“你倒是坦白。”萧长捷无语地说:“你都不掩饰一下你要利用我吗?”
赵继德摆了摆手说:“我觉得,对于郡主而言,坦诚的恶好过粉饰的好。”
萧长捷哑口无言。
赵继德接着说:“我是要利用你扳倒杨家,可你也可以利用我查明真相啊。我们各取所需,有什么不好?比起那些情投意合的知己,我们这样利益相连的朋友,不是更牢靠吗?”
原来去掉了伪装的赵继德,居然是这副模样?
萧长捷感叹地说:“你可真是,聪明人啊——”
“说吧,你这次来找我,是开出了什么价码?”萧长捷看着赵继德的眼睛说:“你可要想好了,我如今是裴景和的师弟,他能给的,不比你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