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那个故事连上了嘛!”
“怪不得状元郎要自杀,自家爹害死了心爱之人的父亲,又害死了心爱之人!这还咋活啊!”
“是啊······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这种沾着男女私情的权贵之人的密辛,是百姓们茶余饭后最爱谈论的话题。因此这事以众人都意想不到的速度,传遍了大街小巷。
原本还想将此事按下去的建成帝迫于形势,不得不下旨,将杨玄押入京中,三司会审。
按照信使的脚程,这道圣旨传入幽州,再将杨玄送入京城,期间所费时日最少也要三个月。建成帝的算盘打的不错,三个月,和谈结束,正好拉只驴来杀一杀。
可建成帝想的很美,却没想过杨玄这头驴,是不是愿意引颈就戮?
萧长捷看着面前杨玄接到密报之后阴沉的脸色,觉得杨玄肯定是不愿意的。于是萧长捷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心里有些好奇地想,若是面对她镇北王府的境地,你杨玄会作何反应?
萧长捷装模作样地说:“州牧,我家王爷可是诚心实意和您合作的。现在长安那位要杀你,一旦你入了长安,便是凶多吉少,插翅难飞了。”
杨玄看着萧长捷呈上来的密报,脸色变幻莫测,开口问:“这消息你们王爷是何处得来的?我听到的消息可不是这样的······你们王爷故意传递这样的消息,是想做什么?”
萧长捷了然地笑了笑说:“州牧大人自然是没有收到消息,若是州牧大人知道了,又怎么心甘情愿地入京,替别人送死呢?”
随后萧长捷压低了声音凑近说:“州牧大人竟然这般愚笨,竟然没从你儿子的死里看出,你和杨燮根本不在一条船上吗?”
杨玄拍了拍桌子怒斥道:“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杀了你?”
可萧长捷丝毫不怕,一脸无惧地说:“州牧大人,你就是杀了小人也是这么个道理不是?眼下我朝要和北羌和谈,可他杨燮从前做过的脏事的把柄还留在北羌人手里。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您死了,他不就干净了。您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杨玄吃惊地看着萧长捷,似乎是没想到她说出了这番话,随后杨玄掩饰一般说:“你说的这些事,我一概不知。”
装什么?运往凉州的霉粮还有凉州军里的奸细,不都是杨燮借你的手做的吗?
于是萧长捷有些讽刺地说:“大人怕什么,我是南漠人也是羌人啊。说来还要感谢州牧大人,若不是大人援手,我族还未必能越过凉州关焉知山,和大周平起平坐呢。”
这一番话说的杨玄脸色铁青,可他又无法反驳。因为他压根不知道面前这位南漠王的来使究竟知道多少内幕。难道说,南漠已有不臣之心,早就和北羌联手了?否则又怎么知道他们在凉州做的事。
该死!
明明事是替杨燮做的,现在背锅的却是他!他连儿子都折在了长安,杨燮居然还想要他的命!真是欺人太甚!
杨玄一咬牙说:“你们大王想要什么?”
上钩了?
萧长捷在心里鄙视一笑,但脸上却是云淡风轻地说:“很简单,州牧替大王将简都护引开,大王替你解决北羌使臣。只要解决了北羌使臣,杨燮也没有非要您顶罪的理由了。”
杨玄皱了皱眉说:“可就算解决了北羌使臣,我一入京待审,幽州铜钱一案已经瞒不住了,到时候我还是要死。”
萧长捷笑了笑说:“那就不入京。”
“可圣旨一下,我总不能公然抗旨吧!除非·····”杨玄犹豫了片刻说:“有什么事阻碍,令我无法返京。”
萧长捷看杨玄已然上套,便不多言,只听他讲。
杨玄看着萧长捷,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飞快地说:“既然北羌使臣被杀,这和谈自然告吹,若是边境再起战火,我手中还有幽州军权,到时候为了大局,谁都别想动我!”
杨玄看着面前的萧长捷,越想越觉得这是天赐良机。南漠此时来人,想要联合他对付简凌之,这不是正是重燃战火的好时机吗?
杨玄越想越觉得快意,任凭长安的人如何算计,终究还是被他抓住了一线生机。
萧长捷听着杨玄的心声,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出现在她的脸上,她拍手称快说:“州牧大人英明神武,小人佩服。”
杨玄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一般,对待萧长捷的态度都开始转变,从刚才的轻蔑变得郑重且讨好。他像是迫不及待要从萧长捷这里得到一个保证一般出卖了简凌之,他急迫地说:“信使,七日后便是除夕了,不如我下帖,邀请简凌之来赴宴,到时你我将其拿下。”
萧长捷笑的眯起了双眼,爽快地答应道:“好啊。就知道州牧大人是爽快人,我立刻飞鹰向王爷汇报此事。杨大人,合作愉快。”
杨玄笑着说:“合作愉快。”心里却在想,等南漠起兵之后,他再率兵平乱,到时又是大功一件,若是能设计得了都护府的兵权,他便能摇身一变,成了大周手握重兵的权臣。他便再也不用屈居杨燮之下!
萧长捷将杨玄的心声尽收耳底,心下平静地如同九天玄冰一般,毫无波澜。
七日后,到众位角儿都齐聚幽州,这场好戏便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