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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筲与明家(1 / 2)

寂静的地下室里,一副红木棺材居中摆放着,昏黄的灯光映照出其中的景象——

棺材里不知道盛放的是什么水,在灯光下摇曳出熠熠的波光,如同人的胸脯一样微微起伏着。在水中漂浮的是一个赤身的女人,橘棕色长发如同海洋中恣意的水母触须飘散在水中,妍丽的脸庞看不出丝毫的瑕疵。

让人想到志怪小说中的鬼新娘。

——哗啦啦...

一双手突然从水中伸出来,在空中虚抓了几下,然后顺势摸到了棺材沿上,用力一撑,女人不知何时醒了,坐了起来。

水珠从她的脸上滑落,如瀑的橘棕色长发贴在她光洁的脊背上。长长的睫毛圈出一片阴影,明昭蹙眉,睁开眼睛,花费了几秒钟来适应地下室的光线。

待到稍微缓和了些,她才站起身,抬起手,身上的水珠瞬间蒸发,头发也变得干燥,发尾微微蜷曲着,垂落在身后。

“醒了?”一个声音从旁边传过来。

明昭拿起旁边桌子上已经摆放好的衣物,一件一件穿上:“陈河他人怎么样了?”

一个娃娃从桌子上跳下来,棉花做的腿在地上蹦跶了几下,到了明昭身前,声音古怪:“你说那个男的?好了,只是还晕着,怨气伤人,好的没那么快。”

“谢了。”明昭系上胸前的盘扣,开始穿腕带。

“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解释的?”斗筲黑线做的眉毛不满地蹙了一下,“你什么时候交的朋友?就在我没陪你出门的这几天?”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明昭答非所问,坐到了镜子前边儿,取了一对耳饰戴上。

“人!还是男的!”斗筲气的在原地直蹦,“明连山要是知道你该怎么办!”

明昭低头,将斗筲拿起来放到了桌子上:“你那么担心干什么?等他好了我就送他走,明老头不会知道的,更何况,明连山已经失踪好久了,指不定死了。”

斗筲指了一支口红:“涂这个,这个好看。哼,也就你敢这么说他。”

明昭涂上,又觉得太红,拿了纸巾擦掉了些才觉得满意。

“斗筲,他或许知道长生之地的秘密。”明昭抬手给自己盘了一个头发,低头看了一眼瞬间僵住的斗筲,“你不开心吗?只要找到那里,我马上便要死了。”

斗筲没说话,只是沉默,半晌从桌子上跳下去,往楼上去了,声音远远地从楼梯那儿传过来:“你向来有主意,如果你想,我自然是开心。”

明昭拿起桌上的煤油灯,走上楼梯。

地下室和一楼的连接处沙发上,斗筲坐在那里,胳膊抬了抬:“他在那里边儿躺着。”

昏暗的房间里,斗筲没开灯,但四面窗户窗帘都拉着,街灯透进来,屋子里还算亮堂。白色的纱被微风吹起,隔开两个房间。暖黄一片在白纱舞动间缓缓徐行,明昭拨开幔纱,没有再靠近。

+ +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声两声,越来越急促,与心房搏动齐振。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滴到了手臂上,凉意丝丝,渐渐沁了进来。羽毛状的东西轻轻扫过脖子,往上,绕着鼻尖打转,好痒……

“阿嚏!”陈河打了一个喷嚏,慢慢睁开了双眼。

天花板不是熟悉的模样,入目是数不清飘散的白色纱幔,在微风中飘动着。莫非……这就是灵堂?

“明昭!他醒了!”

陈河转头,才发现自己枕边趴着一个娃娃,声音正是从这个娃娃身体里发出来的,娃娃手里抓着一跟羽毛,嘴巴大大地咧着,像是在冲他笑。

“醒了?”

陈河转头,看见明昭从纱幔后头走出来,她穿了一身白色纱裙,头发随意地簪着,几根碎发飘下来,贴在白皙的脖子上。

“醒了就走吧。”明昭抱臂,淡淡道。

娃娃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像锈了的门:“刚刚你还急着问我人家什么时候醒,我现在强行把他叫醒了你又赶人家走。你叫陈河是吧?”

陈河意识到娃娃是在问他,点了点头。

“我叫斗筲,我和明昭都是明家的偶,她长得比我好看些,但我有她没有的东西。”斗筲脑袋贴在陈河的胳膊上,像是在自荐,“她不懂人,我懂。”

这话就说的有意思了。什么叫明昭不懂人,他懂?

明家历来做偶,一个只有娃娃大小,模样也不好看的留着,斗筲肯定有过人之处。至少它的意义,至少是和明昭等同的。

陈河撑了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头还有些晕,但之前身体的不适感已经消失了。

“你被袁骞的怨气伤到了,斗筲把你治好了。”明昭摁开了房间的开关,“大门右转,不送。”

陈河才看清这间屋子的全貌,这间房很大,楼高也高,顶上挂着几条纱幔,把屋子分成好几个部分,他刚刚就是躺在屋子中间的那张床上。

斗筲翻过枕头,从床上跳了下来,扯着纱幔晃了晃,顺势攀住了明昭的身子。

斗筲:“别着急走嘛,你就不想他多留会儿?还有你,就不想问问我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陈河摇摇头,他还没嫌命长呢。

陈河望向墙上的挂钟,指针指着正是七点:“我饿了,要不留我顿饭?”

明昭:“我不会烧。”

陈河挠了挠头:“明连山在的时候总是烧饭吃的吧,要不我去厨房凑合点,我吃了早饭以后就什么都没吃了。”

话罢,便站起身子往明昭的方向走过去。

明昭往后退了一步:“你就在这屋子里呆着,不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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