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这不是将接回来了?” 穆长洲一拂衣摆,紧跟上去:“不问问先前那女在大街上与我说了什么?” 原来他看到己了。舜音走到廊上,停下回头,故意淡声问:“说什么了?” 穆长洲眉目微动:“以为是什么?”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舜音看出他有意,轻声说:“不说算了。” 穆长洲伸手拉住她手臂,让她走,贴近一步,顿了一顿,才说:“那胡姬说,己多年漂泊西域刚回,早年都不敢再提武威郡公府,如今在凉州又听到了郡公府之,才知可以提起了。今日在路上遇我返回,听旁边人说我就是新任郡公,特来拜见,因她早年就认识我三弟瀛洲,问我往后是否可容她私下祭奠。” 舜音一怔,怎么也想到他说的是这个。 穆长洲想起了曾经:“当初三郎还笑说他昨日买醉,转头便要杀敌而死,也不知往后那些胡姬是否会想他,想到真的有人还记着他。” 舜音已后悔问了,看了看他的脸:“那也许当初郡公府里的其他人,一样有不知的人在记着。” 穆长洲看向她,从当初的回忆里抽离,低了声:“也许岳父无惑,也一被不知的人记着。” 舜音心中如被一戳,头,本想宽慰他,己竟也受到了一缕安慰。 眼前蹒跚走来小小的身影,一下扑在她裙摆上,抱住她腿。 舜音回神,是刚刚才会走路的女儿,胜雨原本跟在后面小心看着孩,此时见到他都回来了,便放心退去了。 她刚要弯腰去抱,小伙一晃,又扑去了穆长洲腿上。 穆长洲顿时笑了,一伸手将她抱了起来,刚才的话语思绪全打住了。 小微霄还不会说话,嫩圆乎的小手搂住他脖,嘴里发出奶声奶气的哼哼声,粉小脸上一双大眼晶亮,惯来意多,扭头伸出一只小手去拽舜音,想把她拽近些。 舜音抓着她小手凑近,此时才问:“见到圣人还顺利?” 穆长洲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揽在她背上,往后院走:“顺利,什么都好……” 入夜时分,闲不住的小伙终于被穆长洲哄睡着,被乳母带着,安稳回房睡去了。 屋床帐内,春意却浓,舜音刚一翻身,就被躺来的穆长洲抱住了,触到他身上沐浴后的湿气,抵上他滚热身躯。 心口立时跳快,她轻声说:“去长安的事还说完呢。” 穆长洲手指挑开她轻衫,唇贴在她耳边:“急什么,慢慢说。” 舜音身已跟着热起来,被他手惹的,耳边听见他接着说:“很巧,走时逢上都中正要办新的曲江夜宴。” 紧实处压来,她分了分神,紧跟着身狠狠一晃,一把抱住他腰,似一下被拽进沸水,听见他低喘着说完后面:“我想了一番当初的夜宴景象,似也只记得了……” 竟真成慢慢说了。 她却已心思听了,手抚去他胸前疤上,轻喘着迎近,又抱紧他,随他沉浮…… 不知多久,她已身软如绵,睡去时还被他紧拥在怀里。 沉沉睡梦里,耳边似乎响起了鼎沸人声,不知身在何处。 眼前忽现明亮灯火,舜音抬头看去,己正坐在一辆马车里,有人掀开了眼前的帘布,唤她:“怎还不出来?” 她诧异看去:“父亲?” 揭帘的是她父亲,正催她:“快下来,今晚特地带来的。” 舜音怔了怔,立即探身出去,双脚沾地,看了眼己身上,穿着鹅黄短衫石榴裙,地上拖着她轻纤身影,还在年少,抬头扫视四周,灯火明亮,皆是幢幢人影,远处是碧波粼粼的曲江池。 是曲江夜宴,当初她参加过的那场曲江夜宴。 密国公在旁拍拍她肩:“走吧,怎么尽发呆,今日耀目所在,还在前面。” 舜音惊喜愕然一闪而逝,回过神,已被他带着往前,眼神不觉来回找寻,很快看到了前方。 密国公已停步,指了指那里:“本看年纪尚小,一直提。此天资过人,定然前途无量,又在一处长大,不如就给选他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那里,整个曲江池边的灯火似都照去了那一处。 舜音看着人群里那年少清瘦的身影,一时忘了作声。 密国公又道:“莫当为父是见他有了功才有此心,我早看好他,武威郡公也有心,若同意,我去透个信,他就会有安排了。” 舜音终于启唇,头:“嗯,就选他。” 密国公转头看来,笑道:“这般干脆,倒叫为父想到了。” 舜音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那里:“我与他会是一路人。” 前方人群里,穆长洲忽而转头看来,似觉意外,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 舜音不偏不倚地与他对视,思绪在心头涌动,许久,轻轻笑了一下……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封的庭院里,西域引来的葡萄刚长出新藤,冒了新芽,在头顶半遮浓阳。